奶鹽(第1/5 頁)
那晚飯局,蘇稚杳沒再回自己座位。
她就安安靜靜閒坐著,只偶爾給那人倒一倒酒。
賀司嶼喝酒很悠閒,抿一口,就停下輕輕晃動酒杯,享受回味,不像那些人總要彰顯豪爽一口乾掉,六七位數的龍舌蘭喝得比白開水還寡。
遠離那邊後,四周空氣都新鮮了,除了對面的女人們投來若有若無的目光,蘇稚杳有點不太舒服。
不過她習慣了。
習慣這種有羨慕有妒忌,有時還帶些敵意的眼神。
這回無疑是因為她身邊坐著的男人。
其實蘇稚杳還有點兒沒吃飽,她摸摸小腹,哀怨嘆息,誰知一下沒把握住,嘆氣聲重了些,嚇得她忙去偷瞄那人。
沒見他神情有異樣。
只是抬著下巴喝酒,高鼻樑、薄唇、利落的下頷線,再到喉結……讓人恍然領悟到,什麼叫女媧炫技作品。
空酒杯擱回桌面輕一碰響。
蘇稚杳恍了下神,反應過來,頓時捧過酒瓶就要探身去倒,這次卻被他用手背擋下。
不喝了嗎?
蘇稚杳正疑惑,見他起身,接過徐特助遞來的西裝外套重新穿上,看著是要離開的樣子。
都是商界的老油條,所有人聞風而動,都迅速跟著站起來,程董先聲問道:“賀先生這就要走了?不如再……”
“不必送了。”賀司嶼理了理外套,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一個理由都沒留下。
徐特助習以為常地善後了句:“賀先生稍後另有安排,先失陪了,各位慢用。”
他能看在賀老爺子的份上,出席今晚的飯局,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程氏這群人當然好話相送,不敢再做多餘挽留。
而賀司嶼的離開,自然而然也意味著飯局結束。
他走得很湊巧,蘇稚杳難免懷疑了下,他提早結束飯局,是有意放她回去再吃些東西嗎?
不過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心這個詞和他應該不沾邊。
“杳杳……”程覺態度比之前虛,為自己後來沒有出面阻止胖高管針對她。
蘇稚杳回到座位,本能將賀司嶼不正眼看人的冷漠學了三分像,拿上包就走:“謝謝小程總的晚餐。”
“別走啊!”程覺當即追上去:“乖乖,合同不談了?”
蘇稚杳側目回了個笑,讓他自己體會。
答應留下和他好好談真是件傻事,到底能指望他什麼?
她突然清醒了。
回國貿途中,蘇稚杳接到父親電話。
蘇柏問她是不是還住酒店,哄她回家,說是蘇漫露今早已經出院,今晚他們都在家。
這是親自在醫院陪了一宿。
蘇稚杳靠在車窗邊,聽著電話沉默了。
中學時某個冬天,她持續四十度高燒在家沒人管,給蘇柏打了二十幾通電話,他在開會,最後是楊姨連夜抱她去的醫院。
昏迷整日醒來,病床邊除了護士空無一人。
護士姐姐告訴她說,楊姨在煮粥,她爸爸有來過,但她姐姐在學校出了點事又離開了,說自己會陪著,叫她安心睡。
蘇稚杳知道她沒有惡意,但這話,確確實實讓她窒息又崩潰,沒忍住埋進被窩裡無聲哭了好久。
“嗯。”蘇稚杳低低應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車窗外,雪中的萬家燈火從眼前一幕幕閃過,沒有一盞是為她亮的。
蘇稚杳靜靜說:“楊叔,我回家。”
“好嘞!”楊叔換道,開往御章府。
御章府獨棟別墅,新中式宅門風格建築,高牆大院,青階黛瓦,是京市名副其實的富人區。
不到烏江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