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鹽(第1/6 頁)
在他壓低身子湊近時,木質清香和古巴雪茄的淡淡煙味,瞬間盈滿蘇稚杳的鼻息。
男人自身的魄力和山一樣傾倒過來,蘇稚杳的心情頓時在冷靜和急促之間反覆橫跳。
當時,蘇稚杳最先反應的是。
這人又在使壞給她下套了。
什麼給她兩個選擇,肯定還是他的陰謀詭計,就等著她自投羅網。
蘇稚杳想著這回不能再上當,摒棄雜念,定定回視他眼睛,柔柔一莞爾:“要你。”
她笑起來總是像一杯酒,散發著醉人的氣息,在人眼前晃晃蕩蕩,風情萬種藏不住,偏偏那眼神又純良得不成樣子。
好像世間最難得可貴的機會擺在面前,都不及和他吃飯重要。
四目相視,在無人知曉的瞬間,賀司嶼微微屏了下呼吸。
但他已經是閱過千帆的人,這種假話太容易識破,沒必要沒當真,他只是多凝視了她一會兒,輕哂,緩緩直起身,雙手抄進褲袋。
“蘇小姐可以回去了。”
“那我們約哪天一起吃飯?”蘇稚杳直接和他約時間。
她歪仰著臉,望著他笑:“明天好嗎?”
賀司嶼神情淡然:“沒空。”
蘇稚杳嘴角沉了沉,但她很聰明,一點就通,深刻銘記他那句“籌碼藏深些,別太實誠”,於是沒追著要答案,否則顯得她多在意,太殷勤就註定被動。
往原木桌掃一眼,那兒有支鋼筆,但沒多餘的紙,她想也不想地鬆開頭上的絲巾解下,長髮柔順散開,呈微卷的弧度披散在她肩背。
她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是好看的。
或許凌亂的樣子在男人眼裡會更心動。
蘇稚杳拿過鋼筆,彎著腰俯身到桌面,在絲巾上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再疊起絲巾,面向他。
她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他西裝外套胸前的口袋,將絲巾齊整地塞進去後,用掌心輕輕撫平,隱約感觸到他胸肌的結實。
明明是很曖昧的動作,可她抬起臉時,眼底半分冒犯都沒有,那雙桃花眸清明似水晶,揚起純淨的笑,輕聲對他說:“那等你有空,記得打我電話。”
賀司嶼垂下眼,先是瞧了眼自己身前口袋露出的那一小截杏白色絲巾,目光再掠到女孩子笑盈盈的臉上。
有幾縷不聽話的頭髮,稍顯凌亂地彎曲在她頰側,不自知的風情中帶出美感。
賀司嶼靜靜看著她,不欲其亂。
蘇稚杳卻沒和他長久對視,觸一眼便錯開,笑意不減地噠噠噠小跑向樓梯,人一拐,消失在半面玻璃隔牆後。
以為她走了,賀司嶼低頭正要抽出那條絲巾,忽地又見她手指攀到牆邊,探出腦袋。
“你會給我打電話吧?”蘇稚杳躲在牆後,堪堪露出一雙半信半疑的眼睛:“可別忘了……”
賀司嶼沒想佔一個小姑娘的便宜,既然要走了她的鑽石,該有的補償也沒打算賴。
只是她要的補償特別,不要錢,不要人情,偏要他請吃飯。
賀司嶼憊懶地瞅了她一眼,手落回褲袋,回身踱步向座椅,淡淡敷衍一句:“儘量。”
蘇稚杳笑了,心滿意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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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日,蘇稚杳都沒接到賀司嶼的電話。
倒是童茉冤大頭一億拍下鴿血紅寶石項鍊,和她為粉鑽開罪賀司嶼還專程被帶去道歉這兩件事,在圈子裡傳得沸沸揚揚。
那些天,名媛群裡清一色的安慰。
【杳杳沒事吧?賀司嶼有沒有為難你?】
【那晚你突然和他搶粉鑽,可嚇壞我們了,你是不知道,賀司嶼這人空有一副好皮相,骨子裡很陰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