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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是他的,有何證據?」裴溟轉身問道。
雪楓樹一旦被砍斷就會重歸到冰雪之中,除了樹根以外,連痕跡都找不到,再說了,如今谷里人多,多得是被砍的樹,要是真耍起賴,誰知道樹晶是哪一棵樹裡的。
來這裡與歷練無差,各門派自然少不了爭鬥,甚至都會有同門相爭,若不講理的話,按不成文的規矩,誰有本事搶到那就是誰的。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沈望星被他氣到,以修者的眼力,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是謝景行追的樹晶,對方這樣無疑是想賴帳罷了。
他出劍就要與裴溟打上一架,卻被謝景行出聲阻止了:「既是我的,自然由我來爭。」
「可是景行,你打不過他。」沈望星說話向來不過腦子。
謝景行淡然道:「打不過就打不過,輸了是我技不如人。」
他眼神如此平靜,倒是讓裴溟想起一個人來。
在雲遮峰十年,他也看了江與眠十年,他這會兒也想起日後旁人私底下對謝景行「冷美人」的稱呼,雖此時還年少,但再長幾年,謝景行的容貌確實少有人能比。
可惜,比起江與眠來,不過如此。
半刻鐘都不到,謝景行敗下陣來,他本身也沒想過殊死纏鬥,見不敵對方就收了勢。
「來日再會。」他握劍拱手,眼神依然平靜,唯心中暗暗有幾分挫敗,如今修為不夠,回去了要閉關苦修,來日才能再戰。
不得不說,這份坦然平淡的心性對年輕人來說是難能可貴的。
唯有裴溟對此不屑一顧,連他自己都想不通,明明對方是一副好容顏,要是旁人的話或許他還會多看幾眼,卻偏偏是謝景行。
沈望星氣憤不已,但謝景行都認了輸,他只得跟著離開了。
裴溟亦是離開了此處,往深處去尋妖樹。
雪楓谷裡到處都上演著刀光劍影,許久不歇。
與樹幹融為一體的白色妖蛇悄無聲息接近後方,盯準了裴溟脖頸處的破綻凌空竄了過去,卻在差點得手的時候被一把捏住了七寸。
妖物化形何其艱難,這雪妖蛇離化形尚遠,此時有了些修為,無疑是一味好藥材,蛇毒也可用來淬刀劍暗器,裴溟沒有浪費,將其裝進了玉瓶中。
他繼續往前尋找,還沒走幾步靈識就有所感,轉頭看向後面天空。
江與眠手中摺扇一合,腳下聚起的風逐漸散了,朝下方山谷緩緩飄落。
谷中不少人都看見了他,在旁人的目光裡,他一身白衣出塵,冷淡疏離的表情像是沒有任何人或事能被他放在心上,悉數都是過眼雲煙。
然而即便是這樣,他過於出色的相貌讓不少人都無法移開目光。
落下之前,江與眠不經意間看到了樹林裡一個長相極好的男孩子,看起來跟裴溟差不多大,只一眼就覺得對方氣質清雅,和旁邊渾身金色裝飾的男孩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不由想到,好像還挺閤眼緣的。
雪楓林很大,落下來就再看不到了,裴溟從不遠處跑來,露出笑顏行禮:「師尊。」
「嗯。」江與眠頷首,說道:「我打算去積石山一趟,路過這裡跟你說一聲。」
「師尊要去多久?」裴溟問道。
「多則一兩月,具體還不知道。」江與眠說著,見徒弟記得穿狐裘,也沒有受傷就放下心。
他原本在雲遮峰喝茶,想到裴溟的御空法寶還沒著落,兩年後又到了及冠的年齡,這裡和他前生不同,男孩子二十才及冠,也就是成年了。
心想不如自己煉製一個,或是找好材料請別人煉製,他剛出關,在雪山派也無事可做,乾脆就直接出來了。
他說完打量著周遭,雪楓樹確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