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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與眠同樣壓低了聲音,從袖中取出寫著裴溟姓名的白玉牌交給他,好記到早課和練功的花名冊中。
上好的白玉和普通弟子的玉牌全然不同,代表了裴溟嫡傳弟子的身份,江與眠的名字也在上面的小字上。
早課不能打擾,他問清下課時間後就回去了。
雲遮峰上依舊清靜。
江與眠坐在樹下,端詳著手裡的扶搖扇。
單從外表來看,扶搖扇除了更為精緻以外好像和別的扇子沒有其他區別,但他有原主的記憶,一旦注入靈力,開啟摺扇一揮就能捲起疾風,踩在風上的速度比雲舟要快很多。
他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把長劍,名為破昏,正是原主的劍。
昨天想的事又浮現,他放下扇子,細想一會兒後閉上了眼睛。
原主的記憶還殘存在這具身體裡,無比鮮明,會不會魂魄也還在,才導致了這樣,他連自己是怎麼穿越的都不知道,此時靜下來就忍不住去想。
許久後他睜開眼睛,身體裡沒有另外一個魂魄的存在,他沒有感受到,也沒有任何異樣。
總不能是因為同名同姓的原因讓他穿到了「江與眠」的身體裡。
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抬手召來屋裡的銅鏡。
鏡子裡映出他所熟悉的眉眼,和前生別無二致。
除了沒有那麼消瘦以外,是一模一樣的長相。
昨天穿越到這裡,事情就足夠驚駭了,哪裡有心思照鏡子。
他看著銅鏡,恍惚間覺得自己就是江與眠,這裡的江與眠。
但這又怎麼可能。
他放下鏡子,閉目無聲嘆息。
想不通的事還是算了,前生記憶讓他將注意力轉移到另外一件事上,很多小說常用的套路是穿越後會出現一個叫系統的東西,宿主需要去做系統發布的任務。
他穿進了這本書裡,不知道有沒有系統,現在還沒有任何異樣,會不會是需要啟動的時間。
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讓他心情好了點,不再糾結那些事。
陽光傾灑下來,給寒冬帶來些暖意。
雲舟在演武堂外落下,幾個負責排程事宜的弟子紛紛行禮,江與眠朝他們輕點頭,算是回答了。
停在這裡的飛禽居多,白鶴翎雀,還有猛禽蒼鷹,都是來接弟子的靈禽,由靈獸堂馴服了的。
雪山派地盤大,峰頭多,若是依靠腳力,從一座峰翻到另一座峰,修為低的弟子得爬上好幾天,還是坐在飛禽背上更快。
一眾穿著藍衣的小弟子最早出來,江與眠在人群中看見了裴溟。
至於小孩子投過來的目光,被注視著,讓他有些不適應,但也只能站在這裡。
小孩子大多都愛玩鬧,尤其十歲以下的,練功練了一早上,這會兒沒了督導長老在旁邊看著,都放鬆下來,嘰嘰喳喳三兩成群往外走。
就算有不合群的,但都沒有裴溟看上去木然死寂,在小孩群中看上去尤為明顯,細想起來,就發現他連笑都沒有過。
江與眠不免上了心。
「師叔。」君漾一走出演武堂就發現了他,聲音甜甜的,可愛又乖巧。
和其他人一樣,她手裡握著一把小木劍,疾步走過來後仰起臉露出個大大的笑容,說:「師叔,我會使春回術了。」
江與眠低頭看著,君漾藉助木劍的木氣,靈力覆在其上,木劍上便緩緩抽出一根小嫩枝。
可惜她如今修為還不足,嫩綠色的小枝沒多久就枯萎消散了。
但君漾並不氣餒,仰起臉眼睛亮亮的,很明顯是在期待。
「漾漾真厲害。」江與眠沒有吝嗇誇獎,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不過對君漾來說早已習慣,聽到誇獎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