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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喝?」yaron哼道。
亭瀾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甩了甩有些暈的腦袋,舉起來道:「我當然要喝。」
yaron咬著手中雞尾酒杯的杯沿,冰藍色的眼眸閃了閃,隨即笑的彎了眼睛,他猛地站起身來,沖一旁正在聊天的同事們舉起酒杯,笑道:「大家聽到他說的話了嗎?去把他灌醉!這可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
同事們鬨然一笑,隨即都放棄了閒聊,紛紛將亭瀾圍了起來。
jp摩根的人似乎有天生的勸酒技巧,這技巧不同於國內的中式勸酒,他們會拉著你從咖啡豆的好壞聊到比特幣價格,又從今日的盧布匯率聊到可能存在的金融海嘯,總之,他們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不管亭瀾是聽還是說,當一番話題結束,他手中的酒杯早已空空如也,而在這時,總會有殷勤的傢伙,再去吧檯給他端上一杯。
酒精在胃裡充分消化,隨即融入血液,麻痺了亭瀾的大腦。
他舉著酒杯靠在絨麵皮的沙發上小口酌著,耳邊充斥著同事們的聊天聲,卻分不清他們具體在聊些什麼。
細細碎碎的人聲,酒杯相碰的清脆聲。
恍然間,一如往昔。
「你準備去國?」
黃浦江邊的清吧裡,大學同學江隨撐著頭,臉頰已經喝的通紅。
「嗯。」亭瀾趴在桌上,靜靜地看著黃浦江的夜景,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對映在江面上,被徐徐開過的遊輪激起一陣陣粼粼波光。
「咱們學金融的,去國倒也合適……要走什麼程式?」
「託福。」亭瀾暈乎乎地喝著酒,雙眼迷離:「已經考過了。」
「那多久走?」
「明晚的機票。」
「這麼快?」江隨嚇得打了個酒嗝:「你現在才大三,畢業怎麼辦?」
「過去讀大四,我走的3+1,臨時轉的。」亭瀾呢喃道,一想起輔導員惋惜的眼神,他有些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你這傢伙……咱們系裡唯一一個保研名額都在你頭上,你倒好,說出國就出國了。」江隨晃了晃酒杯,將杯中的朗姆酒仰頭喝掉,皺著眉道:「你知道嗎,咱倆做了這麼久的同學,但我總感覺你一直瞞著我什麼,就像這回,太倉促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亭瀾噗嗤一聲笑了:「怎麼,怨我不告訴你?」
「笑什麼,所以是因為什麼讓你這麼快就決定出國?」江隨問道。
亭瀾看著杯子愣了一會兒,猶豫道:「……等過段時間吧,過段時間我再告訴你。」
江隨看了看他,煩躁地揉了揉腦袋,道:「唉,行,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哈哈哈……」亭瀾笑的斷斷續續,拿起酒杯又開始喝。
江隨瞥了他一眼,一把奪過酒杯道:「別喝了,喝暈了我還得把你抬回去。」
亭瀾揉了揉鼻子,想了一會,突然開始低頭摸自己的褲兜。
「找啥呢?」
「……鑰匙。」
亭瀾摸索了一會,然後垂頭喪氣地將雙手撐在桌上,聲音悶悶的:「忘帶了……」
江隨頓了頓:「你明天飛機,帶行李了嗎?」
「……沒帶。」
「那怎麼辦?你有備用鑰匙嗎?」
「有……」腦袋越來越暈了,亭瀾努力晃了晃,但大量的酒精侵入大腦,亭瀾的意識已經開始不受自己控制。
「在哪?」
「在……」在那個人那裡。
亭瀾抿著唇,一股不同於酒精的苦澀霎時間鬱結在胸口,讓他說不出話來。心口那處已經被壓抑到幾乎看不見的傷痕不經意間被酒精催發,洶湧的情感噴湧而出,如海水倒灌,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