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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有時候坐著明明很想睡覺，一躺進被窩裡反而精神了。

&ldo;你先聽我說。&rdo;謝秋節仰頭看他。

&ldo;好好，你說。&rdo;

&ldo;書上說，人在戀愛時會分泌一種關於愛情的激素，但這種激素最高濃度只有六個月到四年，那就是一次戀愛的時間。&rdo;

夏猶清：&ldo;寶貝，你想表達什麼?&rdo;

謝秋節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

他就是想起昨天王眉說，結束了就是結束了。

想起張萌說難怪感情好，熱戀期。

謝秋節垂眸，淡聲道：&ldo;大部分的感情都不會長久，夏猶清，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例外。&rdo;

他不想有一天很淡然地說結束。

謝秋節是抱著長久的心態開始的，他怕戀愛的時間過去，最終還是逃不過分開。

夏猶清沒說話。

謝秋節又說：&ldo;你好像從來沒和我說過長久，也沒有承諾。&rdo;

夏猶清輕笑一聲，目光裡是溺人的溫柔，&ldo;謝秋節，記得我在巴音布魯克的天台說過什麼嗎?&rdo;

謝秋節思考一會兒。

夏猶清說，一輩子都不會離開。

連承諾都藏在細節裡。

謝秋節親他喉結一下，&ldo;我也不會離開你。&rdo;

夏猶清反而笑了，敲了一下謝秋節的頭，&ldo;謝秋節，笨死了，你對我的濾鏡什麼時候去掉。&rdo;

&ldo;有時候，男人的話不能全信懂不懂?我希望你用十年幾十年去看我的行動，看我這個人，看我是不是真的在努力和你走長久，而不是我說一句話你就相信。&rdo;

&ldo;我不喜歡承諾是覺得太長遠的承諾就像畫大餅，你聽的時候覺得高興，但如果我沒有做到，你就會對我失望。這些失望慢慢積攢多了，你總有一天受不了會離開的。&rdo;

&ldo;大部分的甜言蜜語都是哄人的，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人心會變，只有時間和行動才會告訴你這個人值不值得，我值不值得。&rdo;

謝秋節：&ldo;……&rdo;

謝秋節默了默，抬頭問他，&ldo;你是在教我怎麼防範你?&rdo;

&ldo;……&rdo;夏猶清神情透出些許無奈，&ldo;不是防範我，是不要太注重我說什麼，而是看我做什麼，寶貝，我和你在一起不是靠說瞎話把你騙過來的。&rdo;

要是靠說瞎話，夏猶清這張嘴都可以騙幾百個謝秋節了。

可是夏猶清做得很好了。

謝秋節能看見他細節裡的太多深情和在乎。

兩人相視。

謝秋節忽然在夏猶清這幾句話裡，明白他的意思，他很認真地在想和他過好一輩子，永遠不分開。

書裡還有一句話‐‐雖然人不是長情的生物，但我將違揹我的天性，永遠愛你。

&ldo;我知道了。&rdo;謝秋節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懷裡，&ldo;困了，想睡覺。&rdo;

夏猶清將他攬到身上，摟著他的腰輕輕拍，哄人似的，&ldo;嗯，睡吧。&rdo;

溫暖的木屋內，貓狗酣睡，和喜歡的人相擁而眠。

屋外皚皚白雪好像吞噬所有了聲音，陽光灑落在窗外的雪山，白樺林的霧凇晶瑩剔透，牧馬人迎坡而下。

這山川如酒，敬曠世溫柔，至死方休。

第7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