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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莞爾搖搖頭,那不是自己,自己從小就生養在簡家的下人府裡,爬個石獅子都費勁,什麼時候能掂的動大刀,且在她的印象中,她連個親人都沒有,怎麼會有一個讓她如此牽掛的男孩兒呢。
莞爾腦子亂的很,她推開了簡玉珩,含含糊糊地哄著他睡了,自己披了外衣走到了院子裡,天完全黑了,值夜的小太監掌著燈,五步一盞密集的很,襯的天上的星子都暗了幾分。
風吹在臉上有點冷,就快要入秋了,莞爾縮了縮脖子,這一片的皇宮極為寂靜,可那一頭的宮闈卻是歡聲笑語載歌載舞,隱隱還能聽見幾聲鳴耳的樂笛,莞爾提著袍腳,順著梯子爬上了房頂,尋了一處平緩的地方坐下來。
莞爾雙手攏著袖子,伸脖兒往遠處望,東頭是皇上的御花園,裡面擺了宴,正是歌舞歡騰的時刻,西邊兒是幾處不知名的宮闈,燈火不甚透亮,應該是正主兒沒在,燈點的不多。
&l;嗚&r;
一聲似笛又似簫的錚鳴聲響起,緊接著是清脆柔旖的樂聲,像天山清泉緩緩拍擊岩石,時強時弱卻悠揚婉轉,這樂聲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像是在訴說著少女的心事,莞爾頭也沒回地坐著,唸叨了句:&ldo;師父,許久不見了。&rdo;
樂聲剎停,蘇染白笑笑,挪開嘴邊的柳葉,負著手走到莞爾的身邊,他坐下來,緊緊挨著莞爾,笑笑說:&ldo;是你許久不見我,我可天天都能看見你。&rdo;
莞爾:&ldo;我倆都是閒人,這樣看來,你倒是比我更閒。&rdo;
蘇染白:&ldo;我是閒人沒錯,可莞爾你不一樣,你只是懶。&rdo;
莞爾:&ldo;……&rdo;
蘇染白又捧起了他的柳葉,懂得音律的人,天地之間萬物皆為器樂,他吹了好久才停下來,咂嘴問莞爾好不好聽,莞爾說自然好聽,&ldo;只是沒一個懂音律的人來和你作伴。&rdo;
人道是高山流水覓知音,人生能得一知己,死不足惜,可在莞爾看來,他天天在她跟前對牛彈琴,實在是浪費了這麼好的東西,還真有點暴殄天物的意味。
蘇染白正色道:&ldo;知我琴者無需精通音律,懂音律之人總被音律所束,只懂得其中技巧微妙變換,卻失了欣賞聆聽的心,我的知音不一定是另一個琴師,大概可以是一個山野屠夫或是菜市小販,又或是深宮的皇族,亦或是哪個大戶人家好吃懶做的小姐。&rdo;
&ldo;你說我嗎?&rdo;莞爾指了指自己,這好吃懶做的小姐,形容的可謂是十分貼切了,&ldo;我可聽不懂你彈得琴。&rdo;
&ldo;你之前是聽得懂的。&rdo;蘇染白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莞爾皺眉,卻依舊不動聲色的,她和簡玉珩待在一起的這幾天,總有種強烈的感覺,她像是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重要的人,誠然她是聰明的,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道:&ldo;是啊,之前我還能舞那彎刀。&rdo;
莞爾貌似輕鬆地嘆惋,實則小心翼翼地鎖著蘇染白的一舉一動,果然不出她所料,蘇染白身子一震,面容驚詫地朝莞爾看了過來,&ldo;你都記得了?&rdo;
&ldo;是啊&rdo;莞爾不敢多說,生怕露餡,她靜靜地坐著,像一個飽讀詩書又久經滄桑的老者,仰著脖腆著肚兒,靜待蘇染白透露更多資訊給她。
&ldo;那你還待在他身邊?&rdo;蘇染白疑惑地將她望著,&ldo;他負了你。&rdo;
&ldo;誰?&rdo;
誰負了她?簡玉珩?
蘇染白凜然,原來她在詐他,他鬆了一口氣,神情一瞬間就恢復成了往日的寵辱不驚,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