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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裡安慰自己,不,不會的。弘晏雖然受寵,但汗阿瑪絕不會兒戲……
「元寶說的有理。」皇上哪會不知弘晏打的什麼主意?身為知己,自然要給四叔解圍。只他對長子實在失望,也存了警告的念頭,於是緩緩開口,順著弘晏的話說下去,「密摺與名冊,便交由太子督察,老四老八秘密處置。未免打草驚蛇,查抄當快、狠、準,找到證據定罪,絕不冤枉無辜之人。」
太子鬆了口氣,睨了兒子一眼,唇角微微瀉出笑意。
出息了,還學會挖人牆角,真是好樣的。
四阿哥沉聲應是,總算脫離了窘態,此時情緒暗湧,又是感激又是後怕,在心底狠念「李文璧」三個字。
八阿哥不可置信,隨即抑住激動連忙謝恩,唯有大阿哥咬緊牙關,臉色猛地轉為灰敗,「汗阿瑪……」
「既然自己推卸,那就交給胤禩去辦。」有弘晏在,皇上終是按捺住脾氣,神色和緩地安撫,「畢竟組隊辦差,朕不會忘你的功勞,退下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聽著怎麼像諷刺呢?
太子肩膀抖動幾下,大阿哥有苦說不出,只好僵著面龐,盡力擠出一個笑:「是,是。兒臣告退。」
查抄耽誤不得,時辰越早越好。大阿哥失魂落魄離去之後,弘晏像是忘記牌匾那回事,旁若無人地上前賣乖,說要同叔叔們一道開眼去,不然吃不好睡不香,汗瑪法就應了他吧。
皇上睨他一眼,吃不好睡不香?
造牌匾不是造得溜溜的,每天滋潤的很,盡會哄人。他總算認得了乖孫的真面目,改日是不是要和老八做知己,發展一段另類叔侄情了?
酸歸酸,卻拿弘晏沒辦法,皇上拗不過那雙濕漉的瑞鳳眼,還沒佯怒便道好好好,看得八阿哥目瞪口呆。
這還是他又敬又怕的皇父嗎?
太子含笑看著,忽然笑容一僵,總算憶起『社稷之臣』『雄姿英發』等等題字,頓時心虛了起來。
胤禛也是如此。他慢慢垂下頭去,腳尖不安地挪了挪,沒發覺李德全望來的憐愛目光——
二位爺,真慘吶。
不過別怕,只要熬過這一劫,臉皮便能百鍊成鋼,泰山崩而面不改色了!
延禧宮。
大阿哥最近事忙,甚少前來請安,今早能夠見到兒子,惠妃很是高興。
還沒高興多久,卻等來如此大的噩耗,惠妃生生掰斷了護甲,胸口不住起伏,半晌指著他說:「糊塗!」
「何必用李文璧刺激老四?一開始便託付給胤禩,哪還會有如今的局面。」惠妃手指都在哆嗦,實在氣得狠了,「還能被五歲娃娃反將一軍,若你舅舅知道,他該多麼氣怒,心血全付之東流了!」
她不求胤禔爭得頭籌,卻未料到頭籌沒有,反而丟了大臉。要讓那些嘴碎的妃嬪知曉,她能活生生被嘲笑幾月,延禧宮安有臉面在?
胤禔耷拉著臉,半晌低聲道:「額娘,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可汗阿瑪偏愛弘晏,兒子沒法。」
這事能怪八弟嗎?不能怪。
要怪就怪皇上對弘晏無原則的寵溺,畢竟是小兔崽子尖牙嘴利、威脅相逼,八弟才會深入敵營。真要算起來,是他對不住八弟。
惠妃對此也是心知肚明,聞言長長吐出一口氣,喃喃道:「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不知為何,這小子總是針對胤禔與明珠,辦差路上有他攔著,總不是辦法。
弘晏定是得了太子授意……想到此處,惠妃眸光一冷,父子倆實在欺人太甚,當她在宮裡白待了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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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太子指揮全域性,四八兩位阿哥雷厲風行,趁著朝臣當值的機會,當機立斷領了人馬開始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