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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已低如耳語,只說了兩個字:“床上。”
屋角里有扇門。
輕簾被風吹起來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屋裡的一張床。
床前低垂著珍珠羅帳。
她已走進去,走入羅帳裡。
她的人如在霧裡。
“床上,你若想睡,就跟我上床。”
楚留香做夢也想不到會從她這麼樣一個女孩子嘴裡,聽到這種話。
這實在不能算是句很優雅的話。當然更不高貴。
無論是一個什麼樣女孩子,在你面前說出這種話,你就算很愉快,也同樣會覺得這女人很低賤。
可是她,卻不同。
她在楚留香面前說這句話的時候,楚留香既沒有覺得很愉快,並沒有覺得她是個很低賤的女人。
因為她對你這麼樣,並沒有表示出她喜歡你,也沒有表示出她要你。
她只不過要你這麼樣做。
因為她對這種事根本看得很淡,根本不在乎。
也許她並不是真的這樣,但無論如何,她的確已使楚留香有了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通常都會令人心裡很不舒服。
雪白的衣服已褪下,她的胴體卻更白,白而晶瑩。
那已不是凡俗的美,已美得聖潔,美得接近神。
你也許日日夜夜都在幻想著這麼一個女人,但我可以保證,你就算在幻想中,也絕不會真的奢望能得到這麼樣一個女人。
因為那本不是凡人所能接近,所能得到的。
你可以去幻想她,去崇拜她,但你卻絕不敢去冒瀆她。
假如現在偏偏就有這麼樣一個女人在等著你,你也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她。
而且不費吹灰之力,你心裡會怎麼想?
楚留香好像什麼都沒有想。
在這種時候,一兩動作比一噸思想都有用。
他慢慢的走過去,掀起了羅帳。
屋裡也有燈。
屋內的燈光忽然滿灑在她身上。
她身上如緞子般的發著光,眼睛裡也發出了光,可是她並沒有看楚留香。
她目光彷彿還停在某一處非常遙遠的地方。
楚留香卻在看著她,似已不能不看她。
她當然知道他在看她,卻還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她還是不在乎。
她要你這麼做,可是她自己卻不在乎——她既沒挑逗你,更沒有引誘你,只不過要你這樣做。
她簡直冷得可怕。
但最冷的冰也正如火焰一樣,你去摸它時,也同時會有種被火焰灼燒的感覺。
楚留香心裡也似已有股火焰燃起。
若是別的男人,現在一定用力揪住她的頭髮,將她拉在自己懷裡,讓她知道你是個男人。
讓她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強者。但楚留香卻只不過輕輕拉起了她的手。
她的手纖秀美麗,十指尖尖,手心柔軟得如同嬰兒的臉。
嬰兒的臉總是蘋果色的,她手心也正是這種顏色。
甚至連楚留香都沒有看過如此美麗的手。
因為他看過的女人,手裡就算沒有握過刀劍,也一定發過暗器。
就算最小心的女人,練過武功之後,手上都難免留下些瑕疵。這雙手卻是完美無瑕的。
楚留香低下頭,目光沿著她柔和的曲線滑下去,停留在她足踝上。
她的足踝也同樣纖秀而美麗。
就算最小心的女人,練過武之後,足踝也難免會變得粗些。她顯然絕不是個練過武的女人。
楚留香輕輕吐出口氣,慢慢的抬起頭。忽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