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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殷零不懂,只會鬧騰著怨他不夠溫柔。而如今這個清冷的語調,猶如清粥小菜般,讓人前所未有的平靜。
&ldo;全身都疼,你別走,別走,好嗎?&rdo;殷零許久沒有撒嬌,如今卻是想用這般愚笨的方法來換取他的心疼。
幽崇倚上床頭,滿是無奈地揉了揉殷零發頂。
&ldo;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rdo;
殷零點了點頭,剛閉上眼,又再趕忙睜開。
&ldo;你答應過不再瞞我的對嗎?&rdo;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
幽崇闔著眼,輕輕嗯了一聲。
&ldo;那,若你再有欺瞞,我就一生不理你,且還一輩子恨你。&rdo;殷零惡狠狠地說道。她語氣驕蠻,聲音卻變得越來越小。
&ldo;好……&rdo;幽崇雙眼未睜,言簡意賅地應了下來。
殷零睜著眼,抓著幽崇的衣角看他,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幽崇似乎累極地閉著眼,終是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不知何時再度入夢,夢裡還是那死寂慘白的青煙,青煙未盡處,是幽崇立在神樹前的身影,單薄卻挺拔。
殷零用指尖描摹著他的輪廓,近在身前,卻又無法靠近。
&ldo;師父……&rdo;殷零向前探了幾步。
幽崇沒有回頭,而是越發靠近神樹的方向。神樹的枝幹上嵌著深深的年輪,有些黯淡的枝葉向外伸展,像是一隻只乾枯且無力的枯爪。
幽崇伸手撫上神樹的脈絡,剛一觸及,全身皮肉就如失去水分般,肉眼可見地迅速枯萎。
殷零驚叫失聲,奮力衝上前去,卻還是被那道無形的高牆擋住了去路。
她猛然驚醒,驚醒的下一秒,馬上將手探向身旁。
身旁空蕩無人,且不帶一絲溫度,想來幽崇已經離開許久。
殷零顧不上全身疼痛,只是草草披了件披風,就跌跌撞撞地往神樹的方向跑去。
此時天色未明,熹光乍然隱現天際,襯得四周都如覆著一層薄紗般朦朧。
殷零遠遠望去,只見神樹周圍環繞著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單膝跪地,將那些在戰場上殉難計程車兵們,重重圍在其中。
皆是七尺男兒,卻無不偷偷俯首抹淚。這海晏河清的安然盛世,都是用弟兄們的血肉和性命生生交換的。
殷零同樣傷懷,正要上前,卻見幽崇正以夢中的姿勢,和神樹相對而立。
他的身旁站著羽靈族的帝君帝後,帝後一臉愁容,正悲傷地哭得不能自已。
&ldo;娘親?&rdo;殷零險些叫出聲來。她使勁揉了揉眼,緊緊捂住自己的嘴。
她的娘親正躺在幽崇身後,仍是那副端莊肅穆的模樣,彷彿只是沉睡。
為何娘親會在這裡,而他們究竟要做些什麼?
帶著重重疑團,殷零還是決定上前問個清楚。可就在此時,幽崇緩緩撫上神樹。而神樹的周身,也開始驟然放出耀眼的光芒。
殷零被灼得睜不開眼,往後退去兩步,從指縫間探查究竟。
只見幽崇的雙手與神樹緊緊連結,不過須臾,便從樹幹上伸出許多藤蔓,將幽崇的身子緊緊纏繞起來。
&ldo;崇兒!&rdo;帝後的啼哭驚醒了殷零。她瘋一般地向前衝去,穿過重重人潮,來到幽崇身邊。
&ldo;你在做什麼,快撒開。&rdo;殷零上手拉扯那些堅韌的藤蔓,雖不知幽崇因何如此,心裡卻始終泛著強烈的不安。
幽崇的眸仁依舊清澈,甚是漾起了水光。
他牢牢盯緊殷零的臉,口中卻是用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