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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話離題太遠了&rdo;張思之感到不能讓她這樣東拉西扯，再次制止她。&ldo;你說話不要那麼大聲嘛！我有病，我怕你的聲浪的震動。&rdo;&ldo;你剛才要求我們說話大聲點，現在又出爾反爾！&rdo;朱榮華也有些氣憤。&ldo;現在距離近，我已能聽清楚了。&rdo;&ldo;既然聽清楚了，就把你的結論告訴我們，請律師，還是不請﹖&rdo;

江青的情緒在急劇變化，顯出激動的樣子，眼圈也紅了，低下頭輕聲細語地說：&ldo;我是想請個顧問，可不是以犯人的身份委託。&rdo;&ldo;你對起訴書的意見，只有與你建立了委託關係之後，我們才能考慮。&rdo;朱榮華說。&ldo;按憲法、國法、黨紀，我都沒罪。&rdo;她斜過頭，對著朱榮華，不理張思之：&ldo;你要相信他們那個指起訴書，怎能替我辯護呢﹖&rdo;&ldo;那是第二步的事，首先你要決定是否請律師！&rdo;

江青依舊迴避著，突然用手指著朱榮華放在桌上的袖珍本法律彙編，說：&ldo;你那本刑法、刑訴法，是不是可以送我一本﹖&rdo;&ldo;這種要求，你應該按規矩向監所提。&rdo;&ldo;這麼大案子，連一本小書都不肯發，這麼吝嗇！&rdo;&ldo;如果我們成為你的律師，這方面的要求，我們可以代你提。&rdo;

&ldo;你們是那邊的人，那就不能做我的律師&rdo;江青終於失去了耐性。&ldo;那麼，你的意思是不請律師，或者是不請我們做你的律師，對吧﹖&rdo;張思之針鋒相對。江青感到不應一下說得過死，馬上轉圈說：&ldo;你們再讓我好好考慮考慮。&rdo;考慮可以，但今天一定要告訴我們考慮的結果，我們沒時間久等。&rdo;的確，此刻距離開庭，只剩下一個星期了。

&ldo;我理解，很理解。我的問題那麼複雜，材料那麼多，你們工作量會很大……呵，問題多，都是我們黨內的事。哦，現在我不是黨員，被開除黨籍了。不過，那是他們把我開除的&rdo;她又藉機發洩內心的憤懣。

又費了一番口舌，江青才答應下午三點前告知考慮結果。該退場了，江青恢復了來時的謙和，點了點頭說：&ldo;你們不會怪罪我吧﹖我謝謝你們！&rdo;

組員們說：&ldo;江青把你便宜了。&rdo;／

法庭的人說：&ldo;李作鵬腦子快，得找個專職律師對付他。&rdo;

江青同律師見面後，找到監所負責人賈政委，說：&ldo;今天來的律師，一看就知道是代表官方的。那姓張的律師，是什麼長字號的，本身就是官方成員，看他那麼兇，怎麼可能為我的案子辯呢﹖&rdo;賈政委問她打算怎樣，她說：&ldo;我要朱律師，他好；不要張。&rdo;賈政委提醒她，朱是張的助手，拋開主辦要助手不合適。江青強調她可以選擇律師。

離開秦城監獄時，同來的人都已經清楚，江青&ldo;辯護士&rdo;的荊棘之冠，輪不到我戴了。組員們對我說：&ldo;江青把你給便宜了。&rdo;張先生以此結束了秦城見江青的故事。&ldo;這種結果，就個人得失論可以說是幸運的，江青沒有讓您陷於同她一道惡名遠揚的尷尬境地。但在今天回溯起來，從健全、推進法制程序的探索，從豐富律師刑訴辯護的經驗角度看，江青沒要律師，或者說您最終沒有成為她的辯護士，是不是又讓人感到有些遺憾呢﹖&rdo;

&ldo;你這種反問的確有些道理。有壓力、有難度、有挑戰，對法制的健全完善，對律師的歷練成熟，都具有非凡的意義。這個意義甚至會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