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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車廂內，乘客寥寥無幾。秦錚、沈瓊坐在最後一排，周圍沒有其他人。秦錚回頭向後窗看了看才轉回身。

&ldo;見過你的人不少，這段時間輕易不要外出。我會向上級報告的。你應該儘快被送回根據地。&rdo;秦錚小聲地說。

&ldo;我明白，可是我們早就和根據地失去了聯絡。&rdo;沈瓊答道。

&ldo;相信我，很快我們就會重新恢復聯絡。你今天很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作用很大。&rdo;

這一次，沈瓊沒有說話。兩個人沉默了許久。

&ldo;我們見過五次面了是嗎？&rdo;沈瓊率先打破了僵局。

&ldo;應該是六次。&rdo;

&ldo;哦？&rdo;

&ldo;刺殺焦仁志那一天，我看到你了。&rdo;

&ldo;那是老餘讓我去的。他想確定一下行動結果。&rdo;

&ldo;老餘……老餘他是不是快回來了？&rdo;

&ldo;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rdo;沈瓊感覺到了秦錚話語中的酸楚，卻不想解釋什麼。

&ldo;你……知道陳光老師的訊息嗎？&rdo;秦錚鼓足勇氣問道。

&ldo;他犧牲了。&rdo;

&ldo;我很難過。其實我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了。&rdo;

&ldo;你不想解釋一下七年以前的那件事情嗎？&rdo;沈瓊問道。

&ldo;我天天都在想，但是我沒有那個權力。&rdo;秦錚停頓住，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才接著說下去，&ldo;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同學對不起同志的事情……當年，陳光曾經對我說，革命就意味著犧牲。那時，我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l;要想改變這個世界需要一些人去死&r;。後來我才明白，要犧牲的東西有一些是要高於生命的，比如尊嚴，比如愛情。&rdo;

長久的沉默。

忽然，另一輛汽車突然與電車擦肩而過。稍縱即逝的雪亮車燈下，秦錚發現沈瓊正在凝視著自己，並且淚流滿面。

&ldo;別這樣。&rdo;秦錚有些不知所措。

&ldo;那個晚上，我哭了整整一夜。後來，我再也沒有流下一滴眼淚。七年了，這是我最快樂的一天。&rdo;

這何嘗不是秦錚最快樂的日子，但他沒有說出門。恰好此時電車開始減速進站。

&ldo;還是那句話，你要儘量減少外出。下週四的下午，我會準時和你接頭的。你該下車了。&rdo;

&ldo;保重。&rdo;沈瓊說著站起身來。

&ldo;保重。&rdo;

沈瓊向車門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她俯下身子，低聲說道：&ldo;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和……我和老餘不是真正的夫妻。&rdo;

電車剛好停穩，沈瓊說完話轉身下車。秦錚坐在原地一動未動。

電車再次啟動，秦錚才回過味來。

他焦急地向外面張望著，在判斷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後他在兩站地之外下了車。開始是疾走，後來就跑了起來。當他趕到那家服裝店時，店主正要關門。他一手撐住門框，一手指著櫥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ldo;我要買那件毛衣。&rdo;

20進退亭

回到診所後，秦錚發現路家興和廖言還在焦急地等待著。

&ldo;對不起，讓你們等得太久了。&rdo;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