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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見心不煩嘛,又沒真的怪罪他,罷了,看樣子,他是受不了心裡煎熬,想著跑過來認錯呢,你過去好生和他說說,就說朕早不怪罪,他年紀也不小了,平日就管著御馬監,享享清福吧。”
朱棣心情不好,也不耐煩見人,當下揮揮手就準備離去,卻聽見魏讓小聲提醒道:“陛下,奴才覺得蹊蹺啊!”
“說。”朱棣停住身子,頭也不回的問道。
簡短有力的一個字,就讓魏讓下意識的一哈腰,把個身體低的都快貼到地面了,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這麼多年,李公公都未跑過來求情,今日這一大早的,奴才覺得事出有因啊!”
沉默了會兒,朱棣答非所問的開口:“外頭都有幾位大臣遞牌子求見?”
“回陛下,楊榮大人,楊士奇大人,金純大人,夏原吉大人,此外還有安東侯灝二爺等著覲見。”
朱棣一愣,一聽見張灝這麼一大早的等在外頭,當即心情舒服些,笑眯眯的道:“這混小子竟然起了個大早,真是難得啊!小魏子,這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趕緊笑了幾聲,魏讓湊趣的笑道:“剛才還見到侯爺了,好似一宿未睡,兩眼血絲的在外面打著哈欠,好似早膳都沒吃,餓的渾身發冷。”
朱棣眉頭一皺,冷哼道:“胡鬧,這麼小年紀就不知道愛惜身體,嗯,肯定是昨晚忙著辦朕交代的差事呢,倒也難為他了,你馬上過去,先讓小喜子候著,朕得先公後私,有了空閒在見他,把幾位大人也一併喚來,陪著朕一起用膳吧,人多熱鬧,胃口也好些。”
吩咐完,朱棣當下邁步走進側殿,而魏讓則一溜小跑的下了雲階,不大會功夫,四位大臣當先走進來,最後面則跟著睡眼朦朧的安東侯張灝了,身邊還被魏讓攙扶著。
快速小聲的和魏讓說了幾句,兩人跟在大臣後面,上來幾十道石階,張灝這才笑道:“有勞公公了,確實是累的身乏體酸的,呵呵。”
“侯爺還和奴才客氣啥,這都是小的該做的,幾位大人,裡面請,陛下正等著諸位大人一起用膳呢。”魏讓笑容滿面的疾走幾步,伸手朝裡面相讓。
那楊榮貴為首輔,楊士奇同樣乃是堂堂閣臣,就是夏原吉也是多年掌管戶部之臣,陪同皇帝吃飯都是常事,此時也不客氣的笑了笑,當即邁步跨過門檻。
唯有金純金大人可是頭一槽遇到此等榮耀待遇,他雖然一直高居顯要官職,可是不管是任工部侍郎,還是刑部侍郎的這十幾年,基本都是在外地奔波,不是籌辦運送北京城的石料等事宜,就是陪著皇帝北伐,要不就是治理兩河,這次面聖還是剛剛從南方巡查不法官吏,代天巡狩而歸,頓時激動的臉色通紅,猶猶豫豫的不敢進去。
身後的張灝神色恭敬的走上前,輕輕攙扶著對方,他對於這位忠厚勤勉的長者可是極為欽佩,這金純可是永樂朝的一位名臣,清正廉潔,忠於國事自不必說,難得的就是辦事踏實,勤政愛民,在治理河段任上,真可謂是多年風餐露宿,和百姓同甘苦,操勞之極了,而自身更是才華出眾,舉凡工部,刑部,戶部,兵部這些繁瑣國事,就沒有他幹不了的,絕對是位難得的能吏,用政績卓著來形容他,絕對是半點都不為過了。
最難得的,就是金大人居功不自傲,皇帝多次想封贈他子孫官爵,可這金純卻對於聖上的萌恩之意,一直堅持不受,史書上記載,後來朱瞻基做了皇帝后,面對朝政**,金純憂憤成疾,多次上書朝廷卻不被皇帝採納,一次和老臣們喝酒時,不免諷刺朝政,以酒澆愁,結果被言官參了一本,皇帝誤信讒言,下旨把金純關進大牢,不過朱瞻基到底算是個仁義帝王,沒多久就把人給放了出來。
只是心灰意冷的金純,過了幾個月後,就辭官告老還鄉,因他為官任上兩袖清風,在家鄉只能靠變賣田產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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