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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灝也未理會她們幾個開封倒酒,笑著回座位坐下,倒是也想起那個楊稷來,根據楊府收買的下人回報,其人自小頑劣不堪,不喜讀書,其實這方面張灝倒不在意,反而接下來的回報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那就是這楊稷小小年紀,心腸異常狠毒,也不知楊士奇大人是否真的一心操勞國事,反而以至於沒時間管教兒子,家中發生的幾件楊稷殘害下人的惡事,真是令人觸目驚心,隱隱約約張灝還能想起楊士奇的生平來,好像就是因為兒子多行不法,導致楊士奇晚年被罷官,一個兒子還此因被斬。
既然能預感到未來,張灝豈能任由沐憐霜嫁過去?不過這定親一事還得等上幾年,少不得暗自籌謀,想個萬全的法子來拆算這對姻緣了。
隨著顏色鮮紅如血的葡萄美酒倒入夜光杯中,幾個姑娘頓時詩興大發,紫雪和含春湊趣的取出古琴,在一邊彈奏小曲,就聽見張可兒豪氣萬丈的嬌聲道:“既然有了美酒,那少不得要傳花擊鼓,這酒令大於軍令,一切規矩可得聽我的。”
其她人趕緊鄭重其事的傾聽,人人拍掌叫好,顯然對此事深為看重,幾個張家小姐倒也罷了,那蕭氏姐妹可是全神貫注,一絲不敢鬆懈,只是時不時的眼神迷離,暗中掃向對面的灝二爺。
得意洋洋的站起,張可兒好似個大將軍般威風凜凜,正要做出一篇蕩氣迴腸的祝酒詩時,還未等她開口,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嬌笑,真好似幽谷鳳鳴,金玉之音了。
“呵,你們這些小丫頭,公然私下裡聚會,也不想著我這個嫂子,真是平日白疼你們了,嫂子我倒也罷了,難道連這位小嫂子也敢怠慢不成,哈哈。”
眾人趕緊扭頭望去,只見羞紅了臉的紫鶯,神色慎怒的扶著嫂子朱氏,卻顧忌著她此時有了身孕,沒有如往常般廝打與她。
這話惹得姑娘們紛紛嬌笑,急忙全都站起,沐憐雪神色如常,她早知張灝和紫鶯之事的內因,其實就算是真納了性情溫柔,善解人意的紫鶯姐姐,沐憐雪也不會太過著惱,反而她倒是擔心蕭氏姐妹,不過她到底年少,此等事也未放在心上,其實這也是做為髮妻的通病,沒有哪個真正大權在握的夫人,會在意丈夫娶了幾個小妾,只要有手段收拾的丈夫服服帖帖,自然家宅平安無事。
這也是為什麼其她丫鬟如此懼怕她的根本原因,即使沐憐雪性子端莊賢惠,可也總是讓人莫名的敬畏三分,這古時內宅中的大夫人,別說具有一言定奴婢生死的權威,即使是家中明謀正娶的小妾,那也是說打就打,任意處罰的,除非自家性子軟弱,以至於被寵妾欺主,甚或是發生小妾滅妻等駭人聽聞的事,不過這在真正的豪門之家,尤其是有孃家可以依靠,身上帶著誥命的群體來說,基本屬於坊間趣聞,另一個世界中的事了。
面對幾個姑娘家的取笑,紫鶯真是羞得無地自容,好在沐憐雪笑著上前,一手扶住放聲大笑的朱氏,一手扶著不敢面對她的紫鶯,親熱的說道:“別理會她們,紫鶯姐姐的心意,妹妹豈能不知。”
又轉頭朝露出意味深長笑容的朱氏,輕輕擠兌的道:“嫂子就是會欺負老實人,你們都不知,這幾天她心氣不順呢,大哥哥才是準備給咱們姐妹娶個小嫂子呢。”
朱氏心中一驚,暗叫果然是個綿裡藏針的沐丫頭,果然傳言她胸有城府,乃是家中僅次於灝兒的厲害角色,還真是名不虛傳,以後可不能得罪她了。
兩人平日關係交好,朱氏在園子裡,往日最是用心親近的,就是這位姑娘了,所以沐憐雪才說出這番令人心堵的話,其實也是不見外於朱氏。
面對冰雪聰明的沐姑娘,這一句另含它意的話,朱氏立時心領神會,面色憂傷的嘆氣道:“唉,你們大哥哥實在是不像話,按理說,姑娘們都未出閣,有些事不該說與你們知道,可畢竟往後妹妹們,都是要嫁出去當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