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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興大刀闊斧,幾乎削去了除僕婢之外的所有賤籍,既顯示出了自己的政治氣魄,敢於革除舊弊。以振作之勢與滿清抗衡。又能以一紙諭令得民心,得人力,壯大自己的力量,並為著手開發湄公河三角洲募招勞力。
當然,豁除賤籍也是有條件的,這是朱永興的長遠考慮,優惠政策最好不要一步到位,以免日後無法施恩,鼓舞人心。
有功於國家者立刻豁賤為良。並惠及全家;一人入伍,全家立即豁除賤籍,並授永佃餉田二十畝,只納兩成稅糧;無人參軍,但能前來墾荒或定居者,則豁賤為準良籍,繳稅納糧(居住期)滿三年,才能正式被列入民籍。享受民籍所擁有的應考、出士等政治權利。
豁除賤籍的條件並不苛刻,還可以說是相當寬鬆。亂世人命賤如狗。拼了自己一條性命,能換全家為良籍,並且有安身立命的田地,在當時人的心目中,是非常值得的。至於三年之後豁賤為良,也不困難。到哪裡不是繳稅納糧,而三年中繳稅納糧的數額是有些重,但也不是不能承受。等成為民籍後,繳稅納糧的比例也就降下來了。
至於於國有功,也有多種選擇:為明軍帶路指引。擒殺清兵清官,捐輸糧草錢財……反正朱永興對豁除賤籍是勢在必行,這些對抗清大業有幫助的行為,不過是白賺來的好處。
而這些被豁除的賤籍,多集中於東南沿海,象浙江惰民、九姓漁民,福建、兩廣疍民,安徽的伴當、世僕,江蘇的丐戶。針對性是有一些,但並不是朱永興的主要目的。人生而平等,從事行業也是為了養家餬口,何賤之有?要說賤,那些沒有廉恥、節操的漢奸,倒是連妓女都不如。
在此時發豁除賤籍的諭令,一是因為出海之路已經暢通,又即將有水軍前來投效,開發湄公河三角洲已經提上了日程;第二個原因則是給夢珠長臉,以朱永興納妃為吉慶,有大赦天下的意味。
是啊,朱永興結婚了。風聲傳得很廣,禮金也收得很多,但婚禮卻不奢靡,只在安沛擺了幾十桌,招待各方來賀的賓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暹羅來賀,安南黎氏、鄭氏來賀,高平莫氏來賀,一大群安南都統使,滇省的各家土司,都是帶著金銀珠寶來的,總得意思一下。
至於手下的賀禮,朱永興早有明言,非常時期,一概不收,各行其職,幹好工作,打好仗,就是最好的祝賀。即便如此,滇西的晉王李定國,趙王白文選,還是派人送來了財物。
雖然朱永興和夢珠早已經同榻而眠,但洞房花燭夜依然甜蜜無比。紅燭輕搖,輕酌慢飲,相偎訴情。鳳冠霞帔,大紅喜服,微醺的夢珠喜笑嫣然,愈發使她有不一樣的美麗動人。顛鸞倒鳳,巫山,夢珠嬌喘低吟,曲意奉承,更讓朱永興樂此不疲,換了好幾個姿勢,縱意馳騁之後,方才盡興,相擁入睡。
只是第二天,看著收進來的金銀財寶被拉走,朱永興卻有些心疼,有那麼點小不痛快。
「唉,要是沒看見也就罷了,這看見了,也喜歡,卻又留不住,真是——」朱永興坐在桌案前,不時望向窗外清點搬運的財政司官員,不免輕輕嘆息。
夢珠抿嘴微笑,勸慰道:「妾身和龍兒都揀了幾樣兒自己喜歡的,這也就夠了。再說,妾身的陪嫁不是都留下了,殿下就別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啦!」
「這倒是個安慰。」朱永興苦笑了一下,調侃道:「養女兒賠錢哪,聘禮沒有多少,卻要倒貼嫁妝。」
「殿下給了猛山克族安身之地,又封了妾身父親、兄長的官職,難道還不夠嗎?」夢珠笑得歡快,「妾身又是如此尊榮,可謂一族皆受殿下恩典。聘禮呢,黃白之物倒顯俗氣了。」
「嗯,嗯。」朱永興連連點頭,揶揄道:「夫人哪,現在可是知道胳膊肘朝哪拐了。」
「妾身早就知道。」夢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