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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火箭突然射了出來。江中一艘負責監視清軍動靜的大船顯然發現了異常,射出火箭照亮觀察。漂得太遠的那隻小船被發現了。鑼聲響亮,又是兩支的火箭射出。大船上人影晃動,緊接著亮光閃動,火槍、箭矢齊發。
完了!夏國相咬緊了嘴唇,衛樸和傅文元也轉頭觀瞧,雖看不清臉色。看來也是十分緊張。
「快劃,快。」傅文元連聲催促,聲音有些顫抖。
因為朱永興所下的命令,只要清軍不再搭設浮橋,水師船隻便不再冒著清軍岸上紅夷大炮轟擊的危險封鎖江面。而以監視預警為主。所以,船隻分佈得較為疏散,而且有意避開了南岸清軍控制的這片江面。
只是這樣一來,水師是減少了損失,卻也給夏國相等人棄軍潛逃的機會。在心驚膽戰中,小船終於猛地一頓,停靠在岸邊。夏國相長出了一口氣,耳旁也聽到傅文元、衛樸如蒙大赦般的喘息。
只是——夏國相趟水上岸時還不忘回頭望了一眼,另一隻小船已經無影無蹤,顯然是凶多吉少了。那船上可是有一個參將,兩個護軍統領,都是岳父的遼西舊將啊!他不由得嘆息一聲,直覺得背後冰涼,原來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
炮聲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夜的沉寂。南岸爆炸的火光一個接一個地迸現,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即便隔著江水,也聽得清楚。
「偽宗室狠毒,竟然不顧士兵疲憊,連夜進攻。」吳三桂雖然在咒罵,但聲音卻顯得無力而沮喪。
沒錯,吳三桂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軍隊被全殲,偷偷接出夏國相等人,也是以防萬一。他已經沿江派出了騎兵,尋找合適的渡江地點。儘管江上有船隻攔截預警,但距離遠些,避開監視的船隻,如果能找到一個江面狹窄的地點,也未必不能偷渡成功。
只是這需要時間,而對岸的明軍的連夜進攻,顯然打破了吳三桂的這個幻想,使他只能親眼目睹自己的部隊被消滅。那種悲哀和無奈,自然是異常沉重的。
沒有了主將,部隊將很快崩潰;有了主將,也難逃覆滅,只不過能多堅持些時間,給明軍帶來更大的殺傷。相比較而言,吳三桂還是更看重於兩個女婿兼大將的生命。
「王爺,您還是回營休息吧!」夏國相已經換過了衣服,陪在吳三桂身邊,他覺得站在這裡看著對面軍隊被消滅,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便委婉地勸道。
「休息?」吳三桂輕輕搖了搖頭,停頓了一下,絕然地說道:「回營整頓兵馬,撤兵。」
夏國相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便醒悟過來,對岳父的決斷感到欽佩。
征剿元江已告失敗,目前所剩的軍隊不僅無法再進攻,反而要防備敵人的反攻倒算。紮營不走,除了維持一些顏面,根本就是毫無作用,並且要冒著很大的風險。等對岸的敵人騰出手來,再想安然撤退怕是不那麼容易了。
撤兵,正是目前最為正確的行動,而且也是勢在必行的做法。撤比不撤好,早撤比晚撤強。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敗了,便承認。便面對,便做出最有利的決擇,又何須顧及什麼毫無用處的臉面?當斷不斷,必留後患。吳三桂倒是把這句話理解得深透,詮釋得徹底。
對岸的廝殺還在持續,而吳三桂已經毅然絕然地轉身而去。連頭也沒有再回一次。
……
總攻的程序比預料中要快很多,清軍失去了主將的統一指揮和督促彈壓,軍心士氣更加低迷不振,在三面的猛攻碾壓下,不到三個時辰便土崩瓦解。
夏國相和衛樸跑了!江上的船隻截住了偷渡的另一條小船,兩個水手和一個護軍統領被火槍和箭矢打死,另兩個清軍將領則做了俘虜。經過審訊,水師才知道放跑了大魚,急人派人前來報告。
有些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