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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稻子遠不比後世的改良品種,植株很高,稻稈又細,結穗稍多些,便是成片地伏倒在地。
顧早彎了腰,左手摟住一簇稻稈的底部,右手操了鐮刀往手下一寸的莖上橫了割去,割倒的稻稈整整齊齊依次碼了放在邊上。 初時還有些笨手笨腳不太靈便,慢慢上了手,竟也是揮鐮如飛,雖比不上方氏,沒多久身後卻也是已經是割倒了一大片。
方氏有些不放心,回頭看了下顧早,面上神情有些驚詫:“二姐,我倒是小瞧了你。”
顧早直起了腰,擦了下額頭的汗,苦笑了下。
畢竟是不比從前了,不過這麼一會兒,自己便已是感到了腰痠背痛,加上日頭漸高,地裡曬得慢慢便像是個蒸籠一樣,汗水是不停地往外冒,黏了那稻芒在臉上,竟是奇癢無比。
她到了田埂,就那茶罐的尖嘴喝了幾口水,歇了會,便又回了繼續割下去,這樣歇一會,割一會,等到中午三姐提了食籃來送飯菜的時候,那三畝地不過被她娘三個割倒了一小半還沒有。
三姐帶來的飯食比起平日的要豐盛了許多,素烙餅,湯餛飩,一鍋子小米飯,另加一碟蠶豆醬。
顧早腹中早是飢餓了,到了河邊洗了下手,從三姐手裡接了筷子,捲了張烙餅便吃了,竟是香得很。
那方氏也真的是餓了,蹲在田頭,西里呼嚕的沒一會一個人便吃了好幾張的餅和大半鍋的飯,又灌了幾口水,這才打起了飽嗝。
顧早不過吃了一張餅,半碗米飯,又喝了幾口湯,便覺得飽了,待青武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三姐收拾了東西,便轉回了家去。
田埂邊沒有樹蔭,顧早心疼青武,便將自己的溼巾搭在了青武的頭上,讓他坐了再歇了一刻,自己也跟著方氏過去繼續割了,又過了一個多時辰,見地裡已是滿滿的一隴一隴的割下的稻稈,這才停了下來,方氏將稻稈抱了,放了滿滿兩個籮筐,這才擔了起來,飛快地朝著家去了。
顧早望著這滿滿一地的稻稈,倒是微微發起了愁,她現在這個力氣,拼了也不過是幫著方氏割下稻子,實在是挑不動這兩筐子的溼稻稈,家中又沒有板車之類的東西,此時正逢農忙,便是有的人家自己也是要用的,租也沒地方租去,也只能靠了方氏自己一人這樣來回,所幸田裡到家倒也不是很遠的路。又想著這裡現在還沒有那脫穀機,難道這如此多的稻子搬回去了便只能用腳踩、手揉,或者是棒槌捶打才能脫下稻粒嗎?
此時她倒是深深覺得了做個種田人的辛苦,又恨自己沒那本事造出些脫穀機之類的東西,見方氏已是回來了,臉曬得汗油油一片也顧不得擦,顧早幫著裝好的第二擔,她又匆匆飛也似地去了。
顧早嘆了口氣,這才又彎下了腰和青武繼續割著稻子,由那方氏一趟趟地搬運了回家。
如此到了晚間天擦黑了,那三畝地中已經割下的稻子才都被運回了家,疊在了院子裡,匆匆吃了飯,卻也顧不得休息,全家四人在那院子裡就了月光又做起了脫稻穗的活。
方氏兩個手皮厚也不怕刺痛,便如笊籬般在那稻穗上揉搓個不停,不一會身邊的筐子裡便已經積了厚厚的被脫下的穀子,顧早自嘆沒那本事,和三姐青武一人手裡拿了一個棒槌在那敲打,全家人直做到月上中天,想著明日還要下地,這才收拾了歇了。
顧早早已經累得是如散了架,頭剛沾了席子就沉沉入睡了,第二日一早醒來,這才覺得全身如被車子碾過般,沒一個地方是好的,三姐心疼,卻是一大早就做好了全家今日的乾糧吃食,帶到了地裡,關了院門,說是自己也要下地去。
如此全家在地裡不停忙了五六日,才將那全部五畝地的稻子全割了完,又脫了穗,在那風口揚乾淨了空殼和一些雜物,趁著大日頭曝曬了三四日,如此一連半個多月,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