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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岳上樓的身形頓住,慢慢側身,正眼看她。
說都說了,陳兮眨眨眼,索性虛心求教:「有具體範圍嗎?」
話語中的故意成分同他的嫌惡一樣不加掩飾。
方岳正經打量她,也正經給出回答:「現在的距離。」
從樓梯口到陳兮所在的位置,陳兮預估有十米,她點點頭:「好嘞!」
方岳:「……」
客廳頂上中空設計,二樓看樓下一覽無餘,方岳走到二樓,在玻璃護欄邊往樓下看,陳兮沒在原地站著,她東張西望一番,後退到了更遠的大門口。
大門一直沒關,她背著書包,靠在了門外。方岳靜立幾秒,才插兜走回自己臥室。
樓梯間裡沒有聲音傳出,陳兮不知道方老闆去了哪裡,多久才回,她貼門口站著,能蹭到屋裡的暖氣,一點都不冷。
但她不知道暖氣這樣流失會費多少錢,蹭了一會兒,她把大門輕輕碰上,沒關實,只是蹭不到暖氣了,陳兮把雙手縮排袖子裡。
棉服袖子已經起絮,她百無聊賴地扒拉絮線玩兒,站久了費腿,她又蹲了一會兒。
就這樣蹲蹲站站,陳兮估摸過了快一個小時,終於把方老闆等了回來。
方老闆是獨自回來的,方茉義憤填膺地差點就要徒手弒父,方老闆不敢兇女兒,又總覺得自己脖子涼颼颼的,方茉叫嚷著要跟她媽過,她媽現在住在方茉舅家,方老闆只能硬著頭皮開車將方茉送過去。
方舅舅不在家,方舅媽下樓接人的時候對著方老闆一頓陰陽怪氣,方老闆沒底氣回嘴,直到方舅媽陰得太上頭,口不擇言了一句:「方岳也真不是個東西,好好的孩子就是被你給教壞了,現在跟你一個德性,他這麼對他媽,小心天打雷劈!」
方老闆聽訓到這裡就不樂意了,正要梗脖子,方茉先他一步護短:「舅媽!」
方舅媽道:「我說他還說錯了?你個小沒良心的,不是你這幾天一直呼天搶地罵阿嶽?」
「我罵歸我罵,你怎麼能這麼咒他!」
「合著我是個外人,沒資格跟你同仇敵愾是吧?」
「我不是這意思……」
舅甥倆不搭理方老闆,邊說著話邊回單元樓,方茉要弒父弒弟的憤慨也被舅媽三言兩語轉移開來。
方舅媽最後回頭給了方老闆一個看廢物一樣的眼神,方老闆訕訕,回來的一路上總覺得脖子抬不起來。
這會兒見到陳兮站在家門口,方老闆打起精神快步過去:「你怎麼站外頭,不是讓你進屋等嗎?」
陳兮說:「我剛想要不要去找一下您。」
方老闆鬆口氣,還以為是兒子把陳兮趕了出來,他想方岳不至於這麼無禮,原來是陳兮等著急了。
「我把方茉送她舅舅家去了,剛才你見到的那個就是你方茉姐姐。」方老闆推門帶陳兮進屋,沒掃見方岳,他問,「你方岳哥哥呢?」
陳兮說:「他之前上樓去了。」
聽她語氣完全不陌生,方老闆以為兩個小孩兒已經認識,被打擊的灰頭土臉的心情這才好一點。
家裡恰好五間臥室,樓下兩間住方老闆夫妻和方奶奶,樓上帶獨衛的主臥是方茉的。剩下兩間臥室其實算一套,開發商設計的初衷是長輩房和寶寶房連在一起,方便長輩照顧孩子,兩間臥室有相通的一道門,共用的衛生間在臥室外面。
寶寶房後來被用作客房,家裡有親戚朋友過夜就住這兒,隔壁方岳是男孩子,也不怕不方便。
現在寶寶房收拾出來給陳兮住,方老闆說房間有點小。但陳兮感覺這間臥室跟新洛鎮的出租屋面積差不多,出租屋住四個人,這間臥室只住她一個。
方老闆指著書桌邊上那道小門,壓低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