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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相好的花魁娘子被人贖身，嫁做他人小妾。他因此低迷了數月，弄得身無分文，好多酒館看見他都趕人，陳宏就是在那個時候幫過他一次。&rdo;

&ldo;這是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大約有四年了吧。主人你那是剛好上任三鎮節度使。&rdo;

若只是一頓酒錢，真不至於能收買陶恭的人心。

顧臻一時也理不清頭緒，只讓人盯著這個陶恭，回府，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向阿璃宣佈：&ldo;明日好生拾掇拾掇，我帶你去面聖。&rdo;

阿璃吃飯的碗差點掉落，顧臻趕緊扶了扶。

阿璃有點慌：&ldo;面聖？為什麼？&rdo;

&ldo;你是皇上封的縣主，阿昭是皇上欽封的世子，早就該入宮謝恩了。&rdo;

阿璃惶惶然，臉上都僵了，面聖呢，一言不合就殺頭呢，能不怕嗎？

&ldo;真要去？&rdo;

&ldo;必須去！&rdo;

顧母在上頭看不下去了，瞪了顧臻一眼，明知道阿璃怕面聖，也不知道安慰，態度反而這般強硬，這孩子真是教人操心。

&ldo;莫怕，大概只是邀你進宮賞賞雪景，最多吃頓飯，沒事的。&rdo;

&ldo;是麼？&rdo;阿璃依然蒼白著一張笑臉驚魂未定。

&ldo;阿孃，你可要去？&rdo;顧臻問母親，私心裡他是真不希望母親跟龍皇帝見面，但一家人都去，阿孃卻不去，怎麼也說不過去。而這一年，阿孃一心都在阿璃和孩子身上，絲毫看不出對老皇帝有什麼留戀。雖然對老皇帝有些怨念，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十分尊重母親的。想必看到他們一下和樂融融，也該明白他們顧家不是他能夠插手的。

何況，有母親在，阿璃應該更輕鬆一些，孩子也有人幫忙看著，不至於在宮裡出什麼茬子。

顧母抬頭，對上顧臻的眼神，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確定他的真實心意，發現這孩子並不是敷衍，而是真誠的詢問，心裡安慰無比。若是放在以前，說她要進宮，估計這孩子得直接甩臉子給她看，可偏偏身份在那裡，一品誥命，很多國宴都是要參加的，總不能一直缺席，被人詬病託大事小，被人瞧出什麼不好的端倪事大。

&ldo;阿璃有些膽小，男人敘事時她也不好參與，萬一遇上宮裡那些個嬪妃，怕她不好應對。阿孃若在身邊，孩兒就不用擔心了！&rdo;見顧母不言，顧臻主動說道。

顧母失笑，原來還是為了阿璃。

&ldo;好好，我幫你看著阿璃還不行麼？&rdo;

阿璃臉有點紅，但這也不算矯情的時候，趕緊起身道謝。有顧母隨行，這顆心終於安放下來。

&ldo;那叫茹月也一起去吧，這孩子這兩天也憋壞了，教她散散心。&rdo;

顧臻自是沒意見，想了想，&ldo;阿勉也大了，他是你的親弟，也該去見見的。&rdo;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翌日一早，一行人就準備好，上馬車時，顧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看了半晌才發現，跟在母親身邊侍候的除了一個奶孃還有一個眼熟的侍女。與自己擦肩而過時，那淡漠神情，除了章嫻還能有誰？

顧臻皺眉，&ldo;你也去&rdo;怎麼哪兒都有你啊！

章嫻福了福，&ldo;我去看看御膳房做的東西跟茗香居的有多大的差別。&rdo;

若是別人說這句話，顧臻定會認為是藉口，但是出自章嫻之口，他知道，這個混蛋是認真的，她是真打算去觀摩御膳房。再瞥一眼她提著的包袱，隔老遠就能感覺到裡面冒出的熱氣兒，不用說，裡面絕對是她弄出來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