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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見的每件事都說出來!」聞一舟忍不住蹬了他肩膀一腳。
藺逾岸感覺自己快瘋了,他好像分裂成兩個人格,一個想一口把聞一舟囫圇吞掉,另一個想把今夜的每一秒都拆成片段,儲存在身體的每一處關節和每一粒細胞裡。
「不準這麼看我……」聞一舟伸手推他的臉。
「怎麼看你?」藺逾岸的眼睛從聞一舟指縫間瞄過來——直勾勾的,濕漉漉的,專注的。
聞一舟捏他的臉:「不準用這種……下流的眼神看我。」
藺逾岸捉住他手腕,親了親手心,坦誠地說:「可是我腦子裡也全都是下流的念頭,還要做更多下流的事。」
這一夜,聞一舟有近半時間在宣告強調各種「不準」,但統統沒能貫徹到底,被藺逾岸翻來覆去地折騰。後半夜,他體力告罄,嗓子也啞掉,任由手腳被捉來擺去,折成各種角度,嘴裡反反覆覆地念叨他是「壞狗」。到了最後,聞一舟完全虛脫,迷迷糊糊間實在受不了了,小聲哼哼「救命」,但求助的物件卻還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藺逾岸覺得自己要被可愛瘋:怎麼朝我叫救命呢?就是我在欺負你啊。
天矇矇亮的時候,藺逾岸翻身下床,給他倒了一杯水遞到嘴邊,連哄帶騙地喝了,還捱了好幾聲有氣無力的罵。
藺逾岸全然不在意,把他汗濕的額發撥攏到一旁,憐惜地親了親他的額頭。他挪了挪身子,想要找條毛巾幫聞一舟擦一擦,卻被聞一舟勾住了手指頭。低頭看,那人連眼睛都沒睜,好似全憑本能。
「去哪?」聞一舟細聲細氣地問。
「不去哪,」藺逾岸說,「哪也不去。」
半夢半醒間的聞一舟聽著依舊有些氣鼓鼓的:「最好是。」
藺逾岸勾起嘴角笑了笑,他在黑暗中視力很好,低頭凝視了許久,才拉過被子把聞一舟一身痕跡給蓋了個嚴實。屋裡全是兩人的氣味,濃鬱到其他的犬類走到門口就會尾巴炸毛、狂吠不已的地步。
非常好,藺逾岸想,全都屬於我吧,就這麼放棄抵抗,就這樣毫無保留。
百分之一百的隱忍和剋制一旦決堤,私慾的洪水立刻便會席捲平原,從此只會剩下百分之零。而百分之零的佔有慾一旦失去控制,瞬間氣焰無限高漲,就再也難撲滅了。
明早醒來,你會後悔嗎?藺逾岸輕聲問,沒有用了喲,反悔也晚了,你知道的吧。
最卑微的慾念但凡嘗到一絲甜頭,野蠻的貪婪就將永無止境。你不該對我妥協的,你不該縱容我,都是你不好。
聞一舟已經累得沉沉睡去,對此一無所察。
好餓,藺逾岸想,七年的空洞才只填上微乎其微的一點點,他根本無法滿足。
會嚇到你嗎?藺逾岸摸了摸聞一舟的耳垂。
可是……
都是你不好,是你親口說我做什麼都可以,是你給與我了別樣的特權,這叫人怎能不飢餓。
如今,他非但希求著聞一舟的愛,甚至還想吞噬他的空間,擁有他的靈魂,瓜分他的自由。
此日清晨,聞一舟是被久違的早飯香氣給饞醒的。他餓得不行,前胸貼後背,但四肢卻好像被水泥澆築在床上動彈不得。
「藺……咳咳……」我嗓子怎麼這麼啞。
聞一舟伸手從床頭摸了一根充電線丟到地板上,不出五秒,藺逾岸果然聞聲而來。
「你醒了?餓不餓?我做了早飯。吃完飯再洗澡好不好?」
「我,我要洗澡……」聞一舟完全發不出聲音,而且睡得滿身大汗,膩歪死了。
面前站著的男人清爽又精神,同自己鹹魚一般的狀態形成鮮明對比,昨夜的片段飛速掠過腦海,聞一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