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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機又「嗡嗡嗡」地震動起來，孫燕齊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一舟！你新歌我聽了，你是不是……」

聞一舟：「忙！」

孫燕齊懵了：「啊？又忙什麼？喂喂喂！」

聞一舟把手機丟一邊，繼續原地轉圈——住過來不就跟同居沒兩樣了嗎？屬實有點怪！

雖然他的確不希望藺逾岸和那個明顯對他有意思的大學生住一起。

他從客廳轉到陽臺，陽臺轉到餐桌，一抬眼就看見牆上何謙的照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笑屁！都是你幹的好事！」

照片裡的何謙繼續微笑。

聞一舟思索再三，終於還是猶猶豫豫發訊息：你……今晚先別過來，我再考慮考慮。

訊息過去了一會兒沒有迴音，他心下又開始打鼓：這笨狗不會又給嚇跑了吧。

結果幾分鐘後，藺逾岸回了一個委屈小狗的表情，簡直和早上他那虛假的乖巧樣子高度重合。

聞一舟甩了甩頭，往沙發上一攤：壞小子，白天和晚上是兩種生物啊……

下午藺逾岸結束了球隊的工作，正巧jab也坐地鐵往市區走，兩人約著一起吃飯。

兩人約了個家附近的粵菜餐廳，jab從地鐵上擠得外套滑落肩膀，眼鏡都歪了，一副飽受蹂躪的模樣。

藺逾岸看了忍不住笑，問：「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

jab攏了攏衣服：「還可以吧，大家都挺友善的，就是……」

「就是？」

「就是迷茫，」jab攤開雙手，「不知道該幹點什麼，感覺大家都很忙，我有點插不上手，又不好意思老打擾別人問東問西的。」

藺逾岸理解地點點頭：「正常的，感覺到了一個新的工作環境，怎麼著也得至少有個一週的適應時間。」

「是吧……」jab說，「帶我的那個人還在外面出差，要週五才回來，我現在就是個沒人管的孩子。」

藺逾岸笑起來：「這麼可憐。」

jab嘆了口氣：「而且瞎逛了一天，同事的名字都沒記完一半。」

藺逾岸安慰道：「很厲害了，換我肯定更迷茫。」

「你就知道說我厲害……」

「因為你就是很厲害嘛！」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jab狀似不經意地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回來？」

藺逾岸愣了一下，點頭道：「嗯。」

jab抿了抿嘴：「我還是搬出去住吧，太給你添麻煩了……」

「說什麼呢，」藺逾岸沒料到他是這麼想的，「你在我家住我真的一點兒也不介意！」

jab從眼鏡上方瞄了他一眼：「但是……大概有別人介意？」

「他啊……」藺逾岸想到下午的那條訊息，說：「可能也不是特別介意。」

「你要放棄了嗎？」jab問。

藺逾岸頓住片刻，然後緩慢但堅定地搖了搖頭。

jab不禁笑起來。

藺逾岸不解：「笑什麼？」

「之前這麼問你的時候，你要麼一副『能放棄早放棄了』的扭曲表情，或者就無奈地說『不知道』。」jab瞭然道，「這還是第一次明確表示了不要放棄呢。」

藺逾岸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問：「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jab眼睛睜大，似乎沒想到作為一級直球選手的自己，居然有天也會被直球猝不及防地擊中，良久才點了點頭，大方地說：「是啊。」

藺逾岸立刻又糾結起來：「可是……」

jab趕忙說：「可是我喜歡很多人呢，我可是個多情的男人。」

藺逾岸張大了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