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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暗暗地舒了口長氣。
有這幾句話,就足以證明託夢的事兒是他胡謅來的了。
景翊這幾句話說得既嚴肅又誠懇,於是王拓想也沒想,乾脆地應了聲「好」。
趁王拓還暈乎著,景翊抓緊問道,「你說你小時候在高麗見過瓷王,第一次見到瓷王的時候你幾歲,還記得嗎?」
冷月正想說他連一炷香前的事兒都記不利索,哪還記得住好幾年前的事兒,王拓卻已脫口而出,「零歲。」
景翊噎了一下。
「……零歲?」
「瓷王對我說過,我還在我父王肚子裡的時候,他就認識我了……是母后生我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父王肚子裡。」
景翊轉頭和冷月默默對視了片刻。
這話的意思大概是張老五在高麗王后還沒懷上王拓的時候就已經在高麗了,但是……這張老五都教了人家孩子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那……」景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淡然自若,「瓷王有沒有對你說過,他是什麼時候到高麗的?」
王拓又是答得毫不猶豫,「崇佑三年。」
冷月訝異王拓記這些事情記得如此精準之餘,習慣地在心裡默默打了打算盤,高麗王朝自打附歸了中原朝廷,用的就是一套年號了,崇佑三年,就是三四十年前了。
景翊比她算得快了一些。
三十八年前。
正是瓷王不聲不響淡出京城那年。
景翊又追問了一句,「那瓷王是什麼時候離開高麗的?」
王拓像是極不願回答這個問題,抿了抿嘴唇,才小聲地道,「八年了……」
「他說沒說過為什麼要離開高麗?」
「他說,他的妻子病了,放心不下,要回去看看……」
這話聽在冷月耳朵裡,雖覺得張老五把媳婦撂在京城,自己一個人跑去高麗有點兒不靠譜,但這回鄉的理由倒也算合情合理,沒什麼不對勁兒的。
可景翊那副豁然開朗的模樣分明是在說王拓這句話給了他極大的提點。
這話有什麼不對?
因為京城裡愛玩瓷器的人都知道,張老五在淡出京城之前從未有過婚配。
沒成親,他哪兒來的什麼妻子?
八年前,八年前確實有個女人病了,病得舉國皆知,但並不是他的妻子。
景翊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道,「施主,貧僧可以告訴你……瓷王託夢對我說,他確實是自己撞棺而亡的。」
王拓一急,剛要出口反駁,就被景翊微微揚聲截住了。
「他說是他的妻子思念他已久,那夜他給孫子守靈的時候,他妻子的魂魄又來勸他下去陪她,他實在不忍拒絕,就應了。」
冷月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景翊這話,怎麼聽著像是他認認真真說出來的……
且不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魂兒這個東西,就算是有,哪有當妻子的捨得把自家相公往地底下拉的道理?
就算是真想把他拉下去,那好歹也挑個溫柔點兒的法子,非讓他把腦袋撞得跟沙瓤西瓜似的幹什麼?
王拓顯然沒有冷月想的這麼多,神色立時黯淡了些許,嘴唇輕輕一抿,話沒出口,又被景翊一句話堵了回去。
「他還記得答應你的事兒。」
王拓眼睛一亮,「真的?」
「他讓你儘快回高麗去,他已把收你為徒的事兒交託給了一位高麗制瓷人,你去找那個人就可以了。」
王拓急道,「哪個人?」
景翊頗遺憾地搖搖頭,「瓷王說名字的時候是用高麗語說的,我沒聽懂也沒記住……你回去找找就是了,高麗總共就那麼大,能有多少技藝精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