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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或都道墨松夫婦伉儷情深,方氏憂夫心切以致日漸憔悴,可有幾人知道方氏真正擔心的,是丈夫垮了之後自己拉扯兩個孩子要怎麼過。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墨珩將父母的關係看得清楚,因而困惑且心淡,對母親的做法實在不能認同。
墨青染嚅囁著說:“可母親畢竟是為我們好……而且,她情緒本來不是這樣煩躁的。”
“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母親好像是見了一個繡女之後才變得焦灼不安的,那人哥哥也許也有印象。”
010夜深人不靜
墨珩眼前一亮,慢慢走了兩步,又停下來:“阿染說的,可是一個喚作蒼蒼的人?”
“哥哥居然知道?”
墨珩不語,眯眼看向梨花林的方向。今日晚些時候他去了祖父那裡,不期從喬伯口中得知,原本他只打算帶百人去支援他,而指望京兆府尹出兵,結果聽了一個人的“無意”之語才改變主意,一下子帶出兩百餘部下。
那番求人不如求己的話看似只是說婦人之間的爭鬥,但仔細一想卻可堪斟酌,尤其是在當時情況下,不啻當頭一棒指路明燈。而事實證明,在那等敵強我弱府尹官兵遲遲不來的情形下,若喬伯當真只帶一百人,那麼現在墨珩只怕要同父親一樣躺著吃藥了。
想一想都讓人後怕。
會是巧合嗎?
墨珩想著那少女古怪行徑,心中起了異感,卻又較真分辨不清明。
正在思索,走廊那頭卻慌張奔來個人,大聲喊著:“不好啦!不好啦!大公子五小姐,二爺又吐血了,這次吐得比以往都兇!”
墨珩聳然驚駭,抬步就去,想想又對妹妹道:“阿染,你陪著母親,先叫母親別過去,我先去看看。”轉身又問報信的,“可告知了祖父?叫了大夫沒?具體情況如何?”
邊問邊大步趕去,那英挺身姿轉眼消失在幽昏走廊盡頭。
墨松的院子裡此時燈火通明,已亂成了一團糟。
婆子奴僕們進進出出,一盆盆清水端進去,再端出來便成了刺目的黑紅。空氣裡瀰漫著血腥味,此外還有一股腐味,濃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個青年大夫從墨松寢室裡趕了幾個下人出來,拉住一個領頭的管事著急地說了什麼。那管事十分訝異,站著沒動。大夫又說了一遍,眼見對方遲疑的樣子,急得跺跺腳,正打算自己敞開嗓子喊話。
正好墨珩進院看到這一幕,忙上前施禮:“這位大夫,是不是家父病情惡化?”
墨珩回府不久,那大夫不識得他,聽旁邊人介紹才知道他是侯府大公子,在這院子裡是能發號施令的。連忙回了一禮,拉他往背離屋子的方向走了兩步,壓低聲音急道:“大公子,請你令院子裡的人都撤走。你也嗅到了,這空氣裡有股味不尋常。這是二老爺吐出的穢物中夾帶的氣味。師父猜測這是毒氣,正在檢驗呢。不過以防萬一,這裡的人還是能撤就撤,最好讓他們都到一處待著先,等回過頭來再看看有沒有染上毒物。大公子你也是,這裡就別多留了。在下和師父並兩位前輩自當好生醫治二老爺。”
他口中的師父前輩,皆是侯府不惜代價請回來給墨鬆解毒的名醫。
墨珩心中一驚,隨即對名醫們生出一份敬意來。
這種時候,主人家如果不在場,墨松出了好歹那責任基本上要大夫們全擔著了。可他們一不解釋情形二不推脫責任,一上來就抓緊時間讓人撤離,以免誤傷中毒,這可是要大擔當的。
墨珩看了這青年大夫一眼,吩咐自己的兩個長隨去照做,但他自己沒走,他道:“家父性命危急,身為兒子我怎能只顧保全自己?況且這裡也不能沒有人守著,珩願意留下,閣下能否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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