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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自然看到陳氏的目光不自覺的被秋雨手中的托盤吸引,心下暗暗嘆了一口氣,掀起紅綢,“這一百兩銀子,是安卉孝敬哥哥嫂嫂的。只望哥哥嫂嫂能為咱們邢家孩兒尋個好些的先生,咱們邢家若要起復,除科舉入仕,恐別無他法。”
陳氏這個時候自然千好萬好,“二姑奶奶說得極是!”
“今上雖定了咱們家的罪,也不許咱家的男兒考科舉,可是,說句大不敬的話,那位還能……”安卉自然看出陳氏話中的敷衍之意,微微挑了挑眉毛,一切盡在不言中,“待將來那位繼位,我們只等著大赦天下便是!左右,咱們家也不是什麼不赦之罪,父親也還在!”
陳氏裝銀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縮,“怨不得二爺常說二姑奶奶的心智便是男兒也不及,今日嫂嫂才算是長了見識,回去之後定然說給家裡的熱孩子聽,要他們好好讀書。”
安卉點了點頭,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便親熱的命人將陳氏送了出去。
“康兒怎麼樣?”安卉有些急切。
“奴婢遠遠的看那位康哥兒,人雖消瘦,但是精神頭兒卻不錯。”
安卉點了點頭,長嘆了一口氣,看來她的哥哥嫂嫂並不是很善待她的弟弟啊!怪不得之前那副模樣!不過,如今有了她送去的銀子,再加上她時不時的關心,她的弟弟也應當能平安健康的長大了!
不過,說到底,還是要想辦法得到賈赦的許可,至少得見那孩子一面才能真正的安心啊!
這廂安卉盤算著要怎麼向賈赦討這個恩典,卻不想,當天下午賈赦就來了。
他一身酒氣,黑著一張臉,微微眯起眼睛,“聽說,今兒你的本家嫂子來了?”
016 “準”炮灰
他一身酒氣,黑著一張臉,微微眯起眼睛,“聽說,今兒你的本家嫂子來了?”
這表情,這語氣,很明顯,這貨是來興師問罪的。
安卉強壓下心頭的不滿,慌忙起身,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顫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如同受驚的小白兔一般慌亂閃爍,囁嚅道:“老爺不在家,我……就自作主張見了,但是,沒敢見外男。”
說罷,怯怯的看了賈赦一眼,雙眸中淚花閃閃,將落未落的,十分惹人憐惜。可是,對上賈赦的眼睛,又如遭炮烙般收回目光,低著頭不敢再看上座的賈赦。
安卉將受了驚嚇的小媳婦兒一角扮演得絲絲入扣,只是沒人知道,那眼淚不是她演技好,實在是太疼了。安卉確定,她的膝蓋一定青了。
安卉那樣的出身,在那樣的家庭,本就不得父親喜愛,再加上時刻等著抓她小辮子的後媽,和經常給她惡作劇陷害她的弟弟妹妹,她時常會惹父親生氣,所以,她非常清楚怎麼說話才能引起她那沒有多少慈愛之心的父親的憐惜。如今,不過是拿來對付賈赦罷了。
若不是賈赦一進門便坐了下去,以邢氏這嬌小的身體,她只需站在一旁低著頭便能引起賈赦的憐惜,可是他偏偏坐下了。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自然是站著的人俯視坐著的人。
若是賈赦沒生氣,安卉搬一個秀墩兒坐在賈赦旁邊,效果也是差不多的,可是人家偏偏就是在生氣。
於是,很無奈的,安卉只能選擇跪下。
安卉的父親不喜歡她這個女兒,尚且會被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引起幾分憐愛之心,更枉論原本就對邢氏很是喜愛的賈赦了。他看到安卉這般模樣,心裡什麼氣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伸手將安卉扶起,拉到自己身邊,溫柔的拭去安卉眼角的淚水,“爺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安卉微微抬眸飛快的看了賈赦一眼,見他真的不生氣了,才敢小聲的抱怨,“老爺一進門就虎著一張臉,我……我看了,實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