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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做策劃的人都會出想出一些奇怪的鬼點子製造氣氛。比如在今年新年零時的時候,忽然廣場上全部的燈光熄滅。在這個時候,人們會不覺地牽拉起旁邊人的手。情人之間則會趁這個機會偷偷表白留下新年的一吻。結果在今年的燈光泯滅時,墨蘭柔嫩的小手伸過來觸到他的掌心,他一刻確確實實是忍不住低下頭,憐愛地在她額頭上烙下了一個吻。這說明了,他心中是有一點她的存在,是偶爾覺得她可憐可愛的。但,這與他要挑選終身與自己陪伴的女子不同。男人總是這樣的,可以和許多女人搞曖昧,並且不需負有責任,可是挑來當妻子的女人必定是要不一樣的。
菸蒂在菸灰缸邊上敲打了幾下,吳梓陽懶洋洋地斜倚在沙發椅背:“墨蘭。不瞞你說。我這次回國是要去成親的。對方是有錢有勢的小姐,是你所比不上的人。何況,我要的女人,向來就不可能是你這個樣子的。”
她這個樣子?她一直以為她這個樸素、天然清新的模樣兒是他所喜愛的。不然,他怎麼會喜歡揉她的短髮。結果,是她一直誤會了,錯得離譜了嗎?他竟然會說出與肖慶生一模一樣的話來……墨蘭忽然覺得隔著層煙火,吳梓陽與蕙蘭一樣,離她愈來愈遠了。
“對方能彈一手好聽的鋼琴曲,平日在家裡會插花、畫畫,有一手好廚藝。而且家庭富有,在幫我打理家事的同時,也能支援我的事業。”吳梓陽吸口煙,望向窗外的目光,在淡淡中已經向著那名門世家的小姐飄去。
若不是戴著大眼鏡,墨蘭那雙桃子似紅彤彤的眼睛,肯定能把餐廳裡所有的人嚇一跳。可是她這副悲傷欲絕的神態,坐在她對面的吳梓陽沒有看見,或是說是視而不見。
“好吧。墨蘭,就這樣。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吳梓陽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停止這段他以為十分無聊的對話。要不是看在教授的面子上,他本是連告別的事都不想和她說的。最終他站起來時,對著她那個總是低垂被他哥兒們笑話的小蘿蔔頭,實在忍不住地厭惡:“墨蘭,你整天這樣邋遢邋遢的樣子,只會讓男人受不了你。女人們,最終都是得找個好老公的。你成績再好,沒有婚姻,最終仍是在社會上站不住腳。”
“如果,學長,如果我現在就改成你喜歡的模樣兒,你是不是會留下——”墨蘭說到此眼睛在眼鏡後面已是積滿了淚水,慌亂地口不擇言。她只想,伸出手捉住他。
結果他把她的手毫不客氣地甩開了,輕蔑道,“我已經說了。她和你不一樣。她是高門的小姐,她的身世背景,是你後天努力就可以得到的嗎?!”
名門的小姐兒,她也是。只要她說出口,可是她說不出口。之前她還和姐姐蕙蘭爭辯,什麼名門世家,即使不靠孃家,她一樣可以覓得真愛。現在她摔的這一跤,簡直是拿自己的話砸了自己的腳。
耳聽他的腳步聲毫不留戀地離開,墨蘭兩隻手用力地揪起了桌布,用力地,直到心窩口的疼痛漫到全身,淚珠兒不間斷地滑落到手背與桌布上。她很傷心,終於明白到什麼叫做心已死。她真的很蠢,之前真的過得太傻了……
這時候,她回想起了蕙蘭剛說過不久的話:相愛能持續多久?一天怕是不夠,十年半載又嫌棄過長。我們傅家從來把女兒當兒子養,傅家的女兒不比男兒差。
她是傅家的女兒,更不會比她家的女兒差……
第四回:鄙姓費。請問小姐貴姓?
“奶奶,你不是說要幫我安排相親的物件嗎?我現在就回國,回去後遵照您老人家的吩咐做事。”
打完這通越洋電話,墨蘭與美國的師生們統統來個不告而別。給恩師,也只是留了封信,註明了:曾幾何時,年幼不知事,以為知識便是知識,卻不懂知識為何而用。謝恩師,期待某一日再相會的日子,屆時墨蘭不再有迷茫不再有悔恨。知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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