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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低泣一邊擦著眼淚, 一邊還得抬頭沖地毯上的孩子笑, 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周虹迅速擦乾眼淚出來, 孩子由保姆照看著,林佰懿已經坐在了餐桌上。
像是有意慶祝似的, 他特意提前打電話說要回家吃飯,還讓人在晚餐餐桌上擺上了燭光。
周虹無心吃飯,努力剋制著情緒,儘量不表露出什麼。
誰知道這飯吃著吃著, 林佰懿自己主動談起來,語氣裡有些冷嘲熱諷陰陽怪氣:「你說這老楊,好好的給我當司機不行, 非得一把年紀還去闖蕩, 這下好,在外頭得罪了人,連命都丟了。」
周虹抿抿嘴,不由沉著聲說:「人都已經走了, 你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
林佰懿不可思議地笑了:「我怎麼了,我說什麼了,都是實話而已。」
「我吃飽了。」周虹放下筷子,起身離開餐桌。
看著她這樣,林佰懿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衝著她的背影嚷嚷:「是不是你的老相好死了,心疼了?」
周虹沒吭聲,她不想和這個人爭吵,沒意義。
回到房間後,隱忍已久的眼淚終於再一次潰堤。
另一頭的餐廳內,獨自坐在餐桌上的林佰懿無處撒氣,氣得踢了腳餐桌。
三天後,在海港市最大的公墓舉行了一場葬禮,主辦人是周辭鏡,她不惜耗費人力物力財力,力求辦一場最體面的葬禮,說她討好也罷,她不在乎外界怎麼評價,她樂意。
這三天裡,林嘉月每一天無不都在流淚,淚腺幾乎乾涸,到了參加葬禮這天,她依然想哭,可是已經沒有眼淚能夠流下來。
一襲黑色的著裝,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素顏不施粉黛,不著任何金光閃閃的首飾,代表了她對逝者最大的敬意。
現場來了很多人,周辭鏡的保鏢也來了許多,烏壓壓一片,放眼望去全是一致的黑色。
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綠茵草地,可是躺在這裡的人,永遠永遠也見不到這樣的太陽。
這是林嘉月活了二十一年以來,第一次面對摯親的離世,刻骨銘心,痛徹心扉,人,或許往往經歷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就會一夜之間長大,會明白自己永遠都不可能當爸媽庇佑下的小孩,他們有一天也會老去,也會離開。
自己也終將成長為可以讓他們依靠的臂膀。
「爸爸,我會聽你的話,好好活著,永遠不失去對這個世界的熱愛。」
站在墓前,林嘉月說出這番話,也是對那天的一個回應,一個遲來的回應。
如今的她,的確有些渾渾噩噩,日子過一天算一天,被命運的鼻子牽著往前走。
這條命,或許曾經自我放棄過,但從今往後,她不再是一個人了,她相信爸爸會一直陪著她,鼓勵她重振旗鼓。
周虹也來了,在公墓見到了周辭鏡,按流程祭拜儀式結束後,兩人便找了個空地聊了下。
「你對嘉月父親做得這些,我表示感激。」
「您客氣了。」周辭鏡面帶客氣的微笑。
周虹看了眼腳下的草地,終於忍不住開口:「你,能不能放過嘉月,不管你以什麼樣的心態,好玩抑或是其他的,將她禁錮在你的身邊,也有一段時日了,也該放手了吧。」
「之前可能是好玩,但現在不是。」周辭鏡一本正經回答。
周虹看出了她眼睛裡的執念,感到了害怕,幾乎用乞求的語氣說:「音樂是那個孩子從小到大的夢想,你真的要親手毀了她嗎?」
聽到這席話,周辭鏡陷入了久久地沉默,過後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