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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時將獨山居整個毀去。
他將象徵雲山掌門的靈牌留給了於野,離開崑崙不知所蹤。
宋霽雪卸下雲山掌門的身份,自斷崑崙弟子的緣分,成了一個散修。
既然要離開崑崙,自然不會將承載他與常瑤回憶的獨山居留下讓給他人。
青年不再著金衣繡有崑崙咒紋,一身簡略黑衣高束長發,沒有佩飾,也沒有佩劍。
崑崙少了一位雲山君,東蘭州黑荒漠卻多了一名走沙人。
黑荒漠沙地綿延數萬裡,中有妖魔無數,卻因物質富饒,總有商隊不怕死冒險穿越荒漠做生意,為此他們會僱上一批走沙人護衛,能防止迷路,也能抵禦妖獸截殺。
宋霽雪不僅失去了常瑤,也失去了心劍。渡劫失敗的傷並未痊癒,靈力少了一大截,他來到黑荒漠作為走沙人開始修煉之路。與商隊日夜行走著茫茫黑沙地中,時刻警惕著妖魔來襲,每日活在廝殺中,這能讓他覺得時間過得沒那麼慢。
護衛隊長一開始收留宋霽雪是想多個打白工的,反正他都說不在乎銀錢多少,後來幾次走商後發現對方不僅能打還見多識廣,屢次救下全隊人,逐漸對他信任無比。
今夜滿月,商隊尋到綠洲在附近紮營生火歇息。
商隊頭領在清點貨物,宋霽雪待在末尾守著後方,身前架著火堆映照著他側臉,將堅毅面容暈染出幾分柔和。他開水囊倒在手上仔細又緩慢地洗著。
護衛隊長看後無語,在他身旁停下恨鐵不成鋼道:「別人都拿這珍貴無比的水來喝,就你拿來洗手。」
宋霽雪恍若未聞,兀自洗著手。
護衛隊長也習慣了他這對人愛答不理的怪脾氣,坐旁邊給他分著牛肉餅:「我看你這手也是個慣會拿劍的,除了老繭外再沒別的,你這一天能洗上幾十次,阿雪,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坎,跟老哥說道說道,哥哥來開解你。」
護衛隊長是個性格大大咧咧的硬漢,心思卻挺細膩敏感。
宋霽雪輕搓指腹,待洗盡後才漫聲回:「這雙手曾傷過我夫人,所以我放不下,若是不能將手上血跡洗去,我就忍不住會砍掉它。」
護衛隊長:「……」
他攬著宋霽雪肩膀的手僵住,望著對方神色淡淡的眉眼震驚不已。
宋霽雪說:「所以你最好別想著剋扣我水囊的量試圖幫我改掉這個習慣,不然我砍了手就沒人能帶你們平安回去。」
護衛隊長被他說得一愣一愣,心中直喊我操。
「阿雪,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點說,水夠不夠?不夠找兄弟們要,我保證你要水洗手的時候沒人敢說一個不字!」護衛隊長再次攬過他肩膀霸氣說道。
宋霽雪神色散漫,拿起牛肉餅撕開一塊放嘴裡細嚼慢嚥。
護衛隊長跟他嘮嗑家常:「沒看出來阿雪你已經娶妻,弟妹如今何處,孩子男的女的幾歲了?」
宋霽雪看著茫茫荒漠沉默。
他每日與妖魔廝殺,卻時刻都被常瑤的存在束縛著。想念自她離去時就未停止,他剋制著一切陰暗面,將瘋狂陰鬱的自己鎮壓,讓心神回歸十年前常瑤還在時,可始終還差點什麼才可以。
「沒有。」宋霽雪嗓音低沉,語調卻輕緩,「她在等我去找她。」
護衛隊長知其中似乎多得是傷心事,便沒有過分追問,後來的時間裡將宋霽雪當親弟弟看待,說好的白打工不要工錢,最後卻什麼好東西都跟他分享。
宋霽雪的大多時間都在風沙與妖魔中度過。
又一次臨近年關時走沙隊沒接活,在沙城裡歡慶節日。
護衛隊長的妻子整日忙著置辦年貨,一雙兒女則纏著難得在家的父親,護衛隊長常抱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去跟宋霽雪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