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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沛璋抬頭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午飯時間剛到,員工已經陸陸續續前去餐廳用餐,霍沛璋沒有吃午飯的習慣,桌上就隨意放了兩塊餅乾和一杯咖啡。
語音系統還在喋喋不休,感慨道:「活著那會兒我就特喜歡吃飯,我們那兒的牛肉燴麵曉得不,牛骨熬的湯,特別香,裡頭的牛肉片跟小孩巴掌一樣大,面九塊錢一碗,我要加十塊錢的牛肉才能吃飽。」
霍沛璋:「」
他看著手機螢幕,忽然想起來曾經風靡全國的那張擠滿螢幕的肥貓。
語音助手發出砸吧砸吧嘴的聲音,好像在回味牛肉的香味,「牛肉米線也好吃,湯麵一層油,米線一定要放一勺辣椒和一勺醋,又酸又辣的才過癮,一筷子下去,頭上一層汗,對了,我喜歡吃最細的那種線,叔,您喜歡哪種?」
霍沛璋:「」
他總覺得語音助手的口水快透過螢幕流出來了,他的手機對外防水,對內恐怕不防口水。
耿白越說越饞,明明他感覺不到飢餓感,但那種深深刻在胃裡的人間煙火的香味卻讓他至死難忘——那是還鮮活的味道,他永遠都再觸碰不了。
半天沒聽到外面的動靜,耿白勉強笑了笑,「您忙著呢?我是不是打擾您工作了。」
不知什麼時候霍沛璋停下了工作,他手裡拿著還未拆開的餅乾,心裡卻忍不住的想,那個年輕的警察還活著的時候喜歡吃什麼呢,偏好麵食還是米,喜歡放醋嗎,能吃辣嗎,他吃辣椒的時候臉上會出一層晶瑩的汗珠,兩頰被燒的通紅,大大咧咧往嘴裡灌水嗎。
可惜他沒有答案了。
霍沛璋蜷起手指,他天生不合群,常常離群索居,孤獨入夜,習慣剋制隱忍,有常人未有的自制力,他難以和人親近,便也衍生出一些於常人不能容的疏離和沉默。
但現在他的沉默克制在一個人殷紅的笑容裡龜裂。
來不及幻想將來會如何,就又重新畫地為牢。
聽他半天沒說話,耿白只好乾笑兩聲,打算潛進手機裡裝一會兒死,努力做到不招人嫌。
這時,語音助手的對講按鈕被點住了,霍沛璋拿著手機,穿上西裝外套,走出辦公室,淡淡道:「在吃飯。」
聽出他沒有不耐煩自己的語氣,耿白是給點陽光就又燦爛起來,立刻殷勤找話題聊天:「您吃的什麼午飯啊?」
霍沛璋往餐廳走去,頓了頓,下意識說:「牛肉米線。」
……
但他最後也沒吃到牛肉米線,員工餐廳中只有酸菜米粉。
於是和米線沾了一點親戚的米粉便送到了霍總桌前。
湯裡飄著一層油和肉沫,酸菜散發著誘人的酸香味。
耿白想像著那個畫面,感慨道:「叔,你也好這口啊,放醋了嗎,一定要放醋才好吃。放辣椒了嗎,辣椒必須也來一勺才行,以前我媽就常跟我說,吃米線不放醋和辣椒,小孩出門就哆嗦。」
「……」
哆嗦是你媽給你穿的少。
霍沛璋信了他的邪,往碗裡放了不少的醋和辣椒,筷子下去夾一口粉,酸菜和醋味直戳心口。
那口陳年老醋酸的霍總差點懷疑人生。
他口味清淡,再加上久居國外,很少吃這種五味俱全的華國菜。
但醋和辣椒已經放好,霍沛璋用餘光瞥見做米粉的視窗聚了不少人,都有意無意往自己身上瞄。
他出現在餐廳裡本來就容易引人注目,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這家店的將來,若他真的一口不吃放下離開,估計沒多久,園區物業經理就該找米粉店老闆談談了。
畢竟高層領導一口沒動的飯菜,誰還敢繼續續簽合同。高層的心思誰不追著琢磨,馬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