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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說了會花狸的事便到了晚飯時間,洛真遣彩兒去請袁熙,一同到正堂來。
不多時飯菜上了桌,袁熙也衣著整齊的踏進堂裡來,只是面色稍黯,似乎不悅。席上卻是盡了地主之誼,風度翩翩,偶爾看向洛真那幾眼卻迷濛不知其意。洛真心裡覺得不知道哪裡又出了什麼問題。
彩兒將風衣給洛真披上,表情似乎是欲言又止,最後只說了句“小姐,小心風涼。”
堪堪日暮,確實有風從敞開的門裡灌進來,涼的讓洛真不自覺地心慌。
本安排華佗居於客房,但華佗念及那個小藥童獨居客棧,恐不妥便就此辭行。
見著那略顯蹣跚的背影消失在長街那頭,洛真輕嘆一聲便轉身往府裡走,想要伸手去拉那翩然而立的身影,手上卻未觸到那人掌心,再看袁熙徑自揮了袖子,向院子裡走去了。
洛真的感覺應驗了,看來定是出了什麼事。
細碎的步子跟在袁熙身後,有好幾次袁熙髮間的束帶都飄到了他的耳鬢,洛真很想喊他停一下,幫他扶正髮帶,可是幾次動了動嘴唇,都沒有出聲。
疏桐院裡各房漸次點了燈盞,袁熙端坐在小院的客廳裡,燭火搖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夜色給他鍍上了一層落寞。
洛真輕輕坐在了他旁邊,卻沒在去拉他的手,問一句“你不開心。”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袁熙這才抬眼看向洛真,一雙眼睛裡盡是悲情,拳頭緊緊地握著,像是在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鬆開手,一張揉皺了的紙條落在了洛真面前。
雋永的字跡讓洛真眼皮一跳,緩緩將紙條開啟,正是‘珍重’二字。眼前晃過那日清晨倉皇的逃離,和那如霧般蔓延的天青色。
洛真抬眼,絲毫沒有心虛“你在哪裡找到的?”
袁熙則伸手將洛真掌心的紙條扯了過去,撕得粉碎,眼中已經有了血色,看向洛真卻還是阻擋不住的溫柔“你心裡那個人究竟是誰?”
三句對話,答非所問。
兩人靜靜地對望著,靠窗的燈盞被夜風吹熄了,彩兒急忙拿了火摺子去點起來,再回看,袁熙已經走了,只洛真一人靜靜地坐著,維持著剛剛那個姿勢,終是長長吁出一口氣。
“關門吧,他今天不會回來了。”
夢裡是一片白茫茫,洛真親手埋了那人的墳冢,也習慣了牽起另一個人的手,卻摸到一手的空。
他甩開她的手“你心裡那個人究竟是誰?”
洛真也不知道了,她看著滿天飄落的盡是染了墨跡的紙片,上書‘珍重’。
醒來的時候,彩兒恰好推門進來,端著銅盆來到榻前,小心問一句“小姐,溫水已經備好了,您起床了麼?”
洛真起身,將一雙玉手浸在溫水裡,忽的問了一句“昨晚公子是怎麼發現那張紙的?”
彩兒聞言慌忙跪下,將水盆舉得高高的,泣聲道“都是彩兒不好,我本是來喚公子去往堂前入席的,又想著小姐恐涼,便去衣櫃裡取了風衣來,那紙條從風衣裡掉落,不偏不倚飛到了公子面前。”
彩兒哭得梨花帶雨,繼續說道“我一時嚇壞了,任憑公子問了什麼我都沒回答,現在想想當時若是答一句那時旁人給我的便好了,也不至於招致公子與小姐間的疏離。”
洛真見彩兒舉著銅盆的手已經顫抖了,無奈的嘆一聲“我怎麼會怪你,快些起來吧,難不成讓我的手一直溼著?”
彩兒忙起身,袖口抹淚,拿了帕子過來給洛真淨手,關切的問“小姐為何不與公子解釋解釋?”
洛真斂了眉眼,細細的擦著指尖的水珠道“沒什麼好解釋的,他難道僅憑一紙兩字就斷定我紅杏出牆?”
彩兒聞言點了頭,指了指一旁放著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