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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不敢直面父親的死因，從不曾自己調查、自己查證，而是人云亦云，將不共戴天之仇輕易地安在一個毫無必要並無可能的人身上;二，不敢反抗你的祖母，眼睜睜地看著她拿你的親妹妹去害人、去結盟、去遮羞，卻反過頭來怪責不相干的人;三，明知道你那大伯所做之事是人神共憤的惡行，卻不敢出一字阻止，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裝聾作啞。

&ldo;小郡王，你其實就是個演技稍好的懦夫而已。嘖嘖嘖，京城的閨秀們，究竟是眼瞎了多少年啊?尤其是安福大公主。她真是白為你犧牲了這麼多年!我現在看你，面目可憎，醜陋鄙俗!&rdo;

一字字，一句句，宛似萬箭攢心，又如千刀萬剮!

周謇被她說得，臉上青紅交加，最後漸漸變作蒼白，忽然往前一傾身，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

&ldo;永安!怎麼如此沒用?!軟弱至此，如何能做大事!?&rdo;召南皺了皺眉，厲聲喝道：&ldo;不許再說話!休息!&rdo;

周行淡淡地看著周謇，漠然別開了目光。

&ldo;沈氏，你不要轉移話題。先太祖的確有過遺訓，肅國公幼子死於當今之手，我有明證。&rdo;召南似是今天一定要給建明帝定罪。

沈濯莞爾一笑：&ldo;可是我的情形，也與肅國公幼子相同。從始至終，陛下都是知道的。他不僅沒有動過半分殺我之心，而且極為珍惜我父親和我的才華，給予我們充分的施展空間。又怎麼解釋呢?

&ldo;肅國公那個神童幼子，十分狂妄。那樣的人，只要動用幾個務實之人，輪番打擊，事後自然能夠收歸國用。若是日後駕馭不住時，再動手殺之不遲。陛下那時候勵精圖治，自信強大，又怎麼會因為太祖晚年的幾句話，就去做讓重臣離心的荒唐事?!

&ldo;他老人家又不是你這等瘋子!用自己的嫡親長子，去誘惑天賜太子行那等噁心之事!&rdo;

&ldo;你們先不要彼此謾罵。長姐，你剛才說，還有父皇的死?是怎麼回事?!&rdo;老喻王的老淚在眼中不停地打轉。

他是先太宗皇帝的老來子。

太宗仁厚慈愛，對這個幼子極為憐惜。也因為太宗的態度，太皇太后對他母親也是極為優容。太宗過世之後，成為太后和太妃的姐妹倆還相互扶持著在宮中守了許多年。

老喻王對於自己父親的感情，不用說自然也是極為深厚的。

可是現在竟然得知，太宗的死因有疑!他豈能不追究?!

&ldo;沈氏，此事，你可知道?&rdo;召南的目光探究地看向沈濯。

沈濯看了她片刻，搖頭：&ldo;不知。&rdo;

&ldo;我看，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敢說吧?!&rdo;召南一聲冷笑。

沈濯不做聲。

開玩笑，這種事，她最好還是&ldo;不知道&rdo;。不僅她別知道，秦煐也最好別知道。

&ldo;我幼時，曾在太祖皇帝身邊長過幾年。前唐有女帝，太祖曾說，也沒什麼了不起。武氏治理國家之能，超過前唐許多皇帝數百倍。

&ldo;我父親也覺得是這樣的。有一段時間，他考較先帝的課業，總是不滿意。終於有一天，我又一次答出了先帝答不出的問題。我父親將太子太傅叫過來呵斥了一頓。轉頭看著我，許久之後，將佩戴的圭臬賜給了我。&rdo;

召南從袖中摸出了一塊青玉佩，珍惜的溫柔摩挲：&ldo;我自然不敢要。父親卻說：你配得上它。接著，他叫了朝中的三位重臣來詢問，能否廢太子，立皇太女。&rdo;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