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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眼睛：&ldo;你又作甚麼鬧得小姐哭?&rdo;

山茶給她使個眼色，輕輕拍著沈濯，柔聲哄道：&ldo;小姐別怕，不礙的。闔家上下，連懷了四個月身子的三夫人都算上，老夫人最疼您。您又這樣孝順，這樣體恤老夫人，她老人家絕對不會怪罪您的。您不是還記得奴婢是從老夫人屋裡撥過來服侍您的嗎?那您就一定相信奴婢，老夫人哪，保證一如既往地當您是心肝寶貝!&rdo;

月娘聽著這話音兒不對，眨了眨眼，悄聲問：&ldo;小姐這是怎麼了?&rdo;

山茶不答，先哄著沈濯躺下，又給她擦了淚，掖好了被角，看著她抽抽搭搭地朦朧睡去。方拉了月娘到外間，悄悄地告訴她：&ldo;沒瞧見小丫頭子們都被支出去了嗎?&rdo;把沈濯說自己失憶的事情告訴她。

月娘嚇得跳起來：&ldo;還真撞傻了?!&rdo;

山茶忙拉住她，嗔道：&ldo;你小點兒聲!小姐現在就是驚弓之鳥，就是看你一驚一乍的，才沒敢對面跟你說!&rdo;

月娘哦哦了兩聲，連忙坐下，猶疑再三，跟山茶商量：&ldo;聽小姐的意思，是不是不打算稟報夫人和老夫人?&rdo;

月娘從來都是不論對錯是非，凡是沈濯說的話，一字不改地照做。

山茶卻凝重地搖了搖頭：&ldo;小姐雖是這個意思，咱們卻不能這樣做。你想，這都不記得人了，必是撞得不輕。若是日後好了還罷;萬一因咱們拖延而嚴重了，咱們兩個知情不報的，豈不是要被老夫人和夫人立刻拿去打死?&rdo;

月娘打了個寒戰，忙道：&ldo;說得對!依你的，明兒個一早，咱們去請老夫人和夫人的時候，就悄悄地把這事兒稟報了。&rdo;

山茶連連點頭。

兩個人計議已定，不提。

沈濯看似睡著，其實卻是豎著耳朵聽她們倆說話。雖然模糊，卻聽懂了她們的決定。

沈濯鬆了一口氣。

自己腦海里恍惚有原主的記憶，卻十分模糊。有些人，有些事，頗有些張冠李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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