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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武和胞弟的身子都是莫名一抖，目光卻轉向了沈信文：難怪他不爭著搶著去!

沈敦正在深深呼吸平復心情，拼命地安慰自己這是瞎話。

就聽外頭有人傳報：&ldo;小太爺到!您老慢點兒走。&rdo;

聽見他竟然來了，羅氏情不自禁地又去看女兒。

沈濯雙手一攤，一臉無辜。

可是她身後的春柳卻不見了。

羅氏瞪她一眼。

沈濯嘻嘻地笑起來，索性也不藏著了，站起來奔出去，親自攙了鬚髮皆白的沈恆：&ldo;小太爺，您來啦?&rdo;

沈敦忙站起來拱手：&ldo;小叔，您怎麼親自來了?&rdo;

沈恆哼了一聲，在沈濯的攙扶下坐了沈敦的位置，冷聲道：&ldo;我再不來，你是不是打算翻了沈家的天，都不告訴我啊?&rdo;

羅氏立起，盈盈屈膝，給他行禮：&ldo;族爺爺，孫媳有禮。&rdo;

沈恆看著她一絲不苟的樣子就滿意，捻須點頭：&ldo;嗯，坐。&rdo;

沈敦忙上前一步，想要解釋。

沈濯卻已經脆脆地開始告狀：&ldo;小太爺，德孝爺爺家的車夫太不像話了……&rdo;

噼裡啪啦說完，皺著眉問沈恆：&ldo;咱們家的事兒不是聽族長說都是您說了算麼?怎麼能讓德孝爺爺家留著這樣無法無天的混帳啊?若是挑唆著德孝爺爺犯下大錯，這算誰的?!&rdo;

竟是在指沈敦將此事推鍋給了沈恆。

羅氏忙喝道：&ldo;少胡說!長輩們議事，族爺爺還沒開口，你先派上一篇不是。給我站過來!今兒晚飯不許吃了。&rdo;

沈濯撅著嘴，磨磨蹭蹭地回到她身後站住。

羅氏又細聲細氣地解釋：&ldo;族爺爺什麼歲數了?怎麼可能事必躬親?雖說族長大人說，德孝阿叔是因為族爺爺的縱容才這樣行事沒有分寸的，但畢竟是一面之詞。

&ldo;你看看吳興沈氏如今的局面，哪一樣不得族爺爺操持?他老人家是管大事的，一個小小的車夫，也能放在他老人家眼裡?你這才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rdo;

沈敦等人簡直目瞪口呆!

剛才那個盛氣凌人、罵街損人都不吐髒字的女人，是眼前的羅氏嗎?

可沈恆聽著這些話，心裡十分舒坦，頷首道：&ldo;正是。我這些年嘔心瀝血，全都在外頭的大事上了。家務瑣碎，的確很少過問。怎麼?德孝家的那個車夫這樣膽大妄為麼?人在哪裡?如何還不照著家法族規，活活打死?!&rdo;

老爺子的眼裡冒出一股戾氣。

沈濯忙又插嘴：&ldo;万俟伯伯借給我的人已經把那個車夫抓回來了!快，帶來讓小太爺親自審問!想必一瞧見小太爺，他便有個天大的膽子，也會嚇得老老實實的!&rdo;

家下人等便去看沈敦。

沈恆臉一沉：&ldo;怎麼?我還審不得一個區區下人了?&rdo;

沈敦忙賠笑道：&ldo;絕無此意。&rdo;令人趕緊去將車夫押來。

那車夫早先被帶下去，換了乾淨衣服，又喝了薑湯，終於緩過氣來。

便有人悄悄告訴他：&ldo;小太爺來了，一會兒肯定得問你。想好了怎麼說。小太爺護著那一位，可未必護著你……&rdo;

車夫眼都直了，手腳不停地抖。

似乎只過了一瞬，便有人來叫他：&ldo;快走!小太爺要見你!&rdo;

連拖帶扯，弄進了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