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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杪只覺得頭都是疼的。
可她不能表現出來,正煩惱之際, 內殿響起沉兒的聲音,「娘娘, 您還畫嗎?」
歲杪被沉兒的聲音拉回了思緒, 她立刻起身往內殿走去, 「畫,肯定要畫。」
她說著,拿起了狼毫, 看著面前擺放的白色宣紙,說是說畫,可到底是難倒了她, 又添了幾筆之後, 歲杪皺著小臉,自言自語道:「要不乾脆送別的得了。」
聲音不大, 可清荷卻還是聽見了,她笑了笑,「說不定皇上就喜歡這份禮呢。」
「我自己都不喜歡, 」歲杪呢喃道:「他怎麼會喜歡?」
這句話可說到了點子上,清荷無意的接了一句話,「皇上喜歡娘娘,便喜歡娘娘的一切,您覺得不好的東西,興許皇上覺得喜歡呢,再者,這可是娘娘您用心製造的東西,定然與那些花銀子買的不同。」
清荷這句話讓歲杪陷入了沉思,她輕聲的咳了咳,沒再糾結自己畫的好與不好,而是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一筆一筆地繼續畫,旁邊的窗子開啟,春風鑽了進來,將白色的紙輕輕的吹動。
紙張發出酥酥的聲音,掀起又落下,歲杪的碎發被風吹的飄起一些,袖口也隨著風拂動,她自始至終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連殿內響起了腳步聲都沒發覺。
宮人們都悄無聲息的推了下去,殿門都闔上了,歲杪還是沒有任何察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直到身後響起男人的聲音時,歲杪被嚇了好大一跳。
——「歲歲在幹什麼呢?」
聲音低沉,明知故問,帶著零星的幾點笑意。
這一句話可將她嚇得毛筆一縮,手一抖,墨汁就將她完成了一半的畫給徹底毀了。
歲杪驚呼一聲,「我的畫!」
她驚呼完之後,拿著毛筆驀然一個轉身,可身後的男人靠的太近了,毛筆一不小心沾到了他月白色的華服上,中間的那輪彎月正好多了一快黑色的點。
是她的毛筆弄得。
一塊黑點。
歲杪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是先弄好自己的畫好些,還是先幫嚴翊擦乾淨他身上的黑點,歲杪有些手忙腳亂,可慌亂之後,她選擇了保護自己的畫。
畢竟這可是花費了她不少時間和心思畫出來的,衣裳沒了,她拿些銀子再重新買一件給他便是了,可畫沒了,她就又得重新開始了,可惜完了,畫還是毀了。
嚴翊眉眼微挑,垂眸看著了眼自己的華服,又微掀眼皮看了眼正在拯救她畫的小女人,輕而又輕的嘆息了聲,哪裡有皇上的龍威,瞧那幅畫,只怕等下還得讓他哄了。
墨水已經將畫沾黑了一大片,完全看不出畫像,只露出了一雙只畫了幾筆的眼眸,歲杪委屈的側頭,旋即拿起自己的手帕,眼眶包著淚,替嚴翊擦乾淨他身上的墨跡。
可沒想到,華服上的墨跡也沒能擦乾淨,這下好了,兩邊都沒救回來,她徹底的繃不住了,眼眶包著淚要掉不掉的,瞧上去可憐兮兮的,哪有貴妃的嬌貴模樣,委屈巴巴的,直戳他心尖兒。
讓他心疼的伸出手,將她攬入懷裡,明明是她犯了事兒,還得他來哄,「怎麼還委屈上了,朕沒生氣呢。」
這話著實是哄的,輕聲細語低聲下氣的。
可誰知,懷中人卻沒有因此而消氣,反倒哇地一聲委屈巴巴的道:「都怪你,你幹嘛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啊!」
歲杪這會兒是又委屈又生氣,可她平日裡軟聲軟氣慣了,哪怕罵起人來,聲音也沒有一點兒氣勢,軟糯糯的倒像是在撒嬌,嚴翊是站在理這兒的,可他哪裡還敢和她說理。
只差沒有像祖宗這般供著她了,嚴翊低聲下氣的又哄了句,「是是是,是三哥的不是,我不應該在背後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