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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這種說法是我們圈子裡的一個比喻。難道你沒發現嗎?太陽完全符合受控核聚變的定義。雖然太陽從誕生之初到現在，亮度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以上，但就一段時間而言，它總是保持著基本恆定的功率輸出，而且穩穩妥妥地運轉了四十五億年之久。只不過控制它穩定運轉的不是人們製造的托克馬克之類的裝置，而是引力。引力與內部能量的爆發壓力之間一直維持著精確的平衡。在 ska 裡，我看到了讓我永生難忘的畫面。可惜現在我的許可權不夠，無法觀測一些更細微的結構。不過，僅是現在所見也足以讓我做出決定。你還不知道，在你進門之前幾分鐘，我剛剛打電話給他們說我同意加入計劃了。&rdo;

&ldo;你這麼快就做出決定了?&rdo;

&ldo;你覺得很快嗎?&rdo;孔青雲若有深意地說，&ldo;做決定之前我打了個電話回山東老家告訴父母我要出長差了。有時候單身一人也蠻好，自己跟自己商量下就能定下很多事情。你就沒這麼灑脫了。&rdo;孔青雲眨巴了幾下眼，&ldo;你女朋友不錯哦，專門來看你。&rdo;

杜原有些尷尬，不願意多談這個問題，&ldo;你剛才都看到了些什麼?&rdo;

&ldo;ska 觀察的是射電輻射，再加上超級計算機的處理，老實說，我看到的東西都不像是科學了。&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更像是一種幻術。&rdo;孔青雲眨眨眼，誇張地打了個呵欠，&ldo;你以為我喝這麼多酒幹嗎，還不是因為睡不著。現在好多了，總算想睡覺了。說起來還得沾你女朋友的光，能多休息一天。&rdo;

杜原回到自己房間，睡意全無。他在床邊俯下身，端詳著熟睡的文婧那安詳的面容，心裡不禁有些羨慕。

露臺上有風，在這個季節裡讓人覺得挺舒服。從這裡望出去，午夜的京城就像是一臺稍稍停歇的機器。彎月在雲層的薄幕裡時隱時現，發出怯懦的光。從多年前開始，北京這樣的超級城市便再也沒有那種萬籟俱寂的真正夜晚，最多隻能說是一部分沉睡一部分甦醒。杜原記得某些海洋動物的大腦便是這樣，一個半球休息的時候另一個半球值班。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入夜的北京恰如一隻入睡的鯨魚。

杜原看了眼手錶，猶豫了十多秒鐘後，拿出衣兜裡的藍色手機。這個手機的造型很普通，非常像大街上老年人常用的那種個頭不大聲音卻賊大的山寨機。看不出手機的品牌，除了一塊灰色螢幕和按鍵之外沒有任何標誌。杜原這時注意到手機似乎沒有揚聲器，但卻有一個可以拉伸的雙頭耳機。杜原機械地將一隻耳機放進左耳，卻發現按鍵無反應。他又將另一隻耳機戴上，發現可以按鍵了……杜原回憶著那個電話號碼，這時才猛然發覺區號居然是&ldo;012&rdo;。杜原知道在中國所有城市當中，電話區號以&ldo;01&rdo;開頭的只有北京是&ldo;010&rdo;，那麼顯然這個電話號碼所屬的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

&ldo;您好。這裡是處理中心，通訊已加密。請問需要什麼幫助?&rdo;耳機裡是一個柔和的女聲。

&ldo;我是……&rdo;杜原躊躇著，不知道該如何自報家門。

&ldo;我們知道您的身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rdo;

&ldo;我想……現在訪問 ska 系統。&rdo;杜原突然發現孔青雲並沒有告訴自己這個目鏡的觀測是不是實時的，他訪問的很可能只是一個備份資料庫。一時間，杜原微微有些臉熱，他覺得自己提這樣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