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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說，把棋盤上的每顆棋子都看作一種場?&rdo;

&ldo;是啊，你想想看，和象棋等不同，圍棋棋盤上的每顆棋子無論身處何處，都會對整個棋盤發生作用，只不過隨著距離的增大，這種影響力會快速衰減，但永遠也不會為零。記得 1933 年吳清源與本因坊秀哉對局時，第三手就直接落在了棋盤正中的天元上，這顆看似孤懸半中沒有一點作用的棋子，卻在不久之後的中盤戰中發揮了奇妙的作用。所以嚴格地說，圍棋絕沒有廢子的概念，即使是那些已經沒有任何生路的棋子，只要還沒有被提掉，它對整個棋盤就會一直產生影響。&rdo;韋石繼續解釋道，&ldo;超流體纖維本來是描述引力時空的，我借用這種概念改進了原先的程式，結果發現計算機的棋力大大增強。範叔叔你難道沒有發覺，圍棋的內涵同引力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嗎?&rdo;

範哲一愣神，他畢竟是技術人員出身，對基本的物理學概念並不陌生。

如果把棋盤看作時空，把棋子看作宇宙中的物質團塊，兩者之間的表現的確非常相似。雖然人類感受最明顯的是來自地球的引力，但實際上，地球上的每個人每時每刻也被月球、火星、太陽、銀河系、仙女座大星雲，甚至上百億光年外的星體吸引著，只不過這種力量隨著距離的增加而變得微弱不易察覺罷了。範哲有些難以置信地注視著韋石，這孩子只有十六歲，他腦子裡思考的都是些什麼啊。

&ldo;範叔叔，你怎麼了?&rdo;韋石小心地碰了碰範哲的胳膊。

範哲收回心神，&ldo;我只是有些感慨，原來在宇宙的棋盤裡，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枚小小的棋子。&rdo;

韋石露出狡猾的笑容，&ldo;範叔叔你這樣想，算不算違反教規啊?&rdo;

&ldo;你這小鬼頭，還跟我亂開玩笑啊。&rdo;這時範哲想起了什麼，&ldo;哎，最近你媽媽跟你說過什麼嗎?&rdo;

&ldo;怎麼範叔叔你這段時間老問起她啊?上次我不是都說了，她一直很忙。

你看整個暑假她都沒來接我。&rdo;

&ldo;那她……跟你說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嗎?&rdo;

韋石的眼睛滴溜溜亂轉，&ldo;還不都是那些話，叫我好好讀書，別貪玩，聽你的話之類的。&rdo;

&ldo;沒說別的了?&rdo;

&ldo;別的就沒什麼了。&rdo;韋石堅決地搖搖頭。

&ldo;石頭。&rdo;範哲突然嚴肅起來，&ldo;眼睛別四處望，我知道你只要一撒謊就有這個毛病。看著我認真回答，你要告訴我實話。&rdo;

韋石無奈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有些不情願地開口道：&rdo;我覺得也不算什麼事情。我媽是打了幾個電話來，說再過幾天會有人來接我走。我問是到哪裡，她也沒說，但肯定不在南京了。我說我不願意，結果她叫我必須聽話。

要不範叔叔你幫我給她說說，我喜歡南京，哪兒都不想去。&rdo;韋石仰起臉，恨恨地說，&ldo;再說我每次考試也考得不差啊，又沒耽誤學習，憑什麼要我走?

反正我就不答應，她總不能派警察來抓我吧。&rdo;

範哲怔了一下，腦子裡突然浮現出靳豫北那不苟言笑的面孔。

&ldo;石頭，問你一件事。&rdo;範哲正色道，&ldo;就是上回你在學校裡做的時間實驗，那個被你捨棄掉的結論究竟是什麼?&rdo;

&ldo;你問這個事兒啊。&rdo;韋石有些意外地說，&ldo;都過去這麼久了，我說過那結論很怪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