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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杜原。請多指教。&rdo;

孔青雲露出笑容，他的牙齒很白，&ldo;我早上從福岡核電站那邊出的門。&rdo;

杜原來了興趣，&ldo;你在核電站工作?工程師?&rdo;

&ldo;算是吧。兩年前作為技術交流人員派駐福岡。不過我在福岡與其說是交流學習，倒不如說是發配。&rdo;看到杜原露出不解的神色，孔青雲接著說，&ldo;研究所的領導不喜歡身邊有一個成天異想天開的人絮絮叨叨，所以才找個機會讓我消失。&rdo;

&ldo;既然你的專業是核電，到福岡也不錯啊。&rdo;杜原納悶地說，&ldo;我以前還幹過和自己專業八竿子打不著的行業，幸好時間很短。&rdo;

&ldo;雖然我是搞核電的，但與福岡電站卻沾不上邊。&rdo;

&ldo;這怎麼可能?&rdo;杜原來了興趣，不知為什麼，他本能地看孔青雲很順眼，似乎有種發現了同類的感覺。

&ldo;核電又不是隻有一種。我喜歡研究的可不是福岡核電站這樣的東西，而是一種傳說中的技術‐‐可控核聚變。&rdo;

杜原突然若有所悟，他想說什麼卻沒有出聲。

孔青雲自顧自地往下說：&rdo;我想多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那些人不可能想起我。以前所有人都當我是異端。&rdo;這時他彷彿想起了什麼，&ldo;還沒請教你是做什麼的呢。&rdo;

杜原神色複雜地望著對方，&ldo;我也是一名技術人員，我研究的……也是一種傳說中的技術。&rdo;

&ldo;說來聽聽。&rdo;

&ldo;超容體。&rdo;

&ldo;什麼體?&rdo;應該說孔青雲是聽清楚了發音，但他完全沒明白杜原這個詞的意思，&ldo;我聽說過超導體，什麼叫作……超容體?&rdo;

&ldo;這個詞很冷僻，只有極少數相關人士會接觸到。&rdo;杜原臉上露出一絲淒涼，&ldo;同你的核聚變相比，它更像是一種神話。&rdo;

孔青雲沒有插話‐‐這是他在面對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時的慣常態度‐‐

只用目光示意對方繼續。這時飛機已經再次進入跑道，片刻之後，一股推力將他們壓在背椅上。

&ldo;是不是一種超級電容?&rdo;孔青雲猜度道。

杜原緩慢但卻堅定地搖搖頭，&ldo;超級電容的&l;超級&r;二字其實更像是某種商業噱頭，它的功率密度雖然比傳統電容器大許多，但它們依然是同一種東西。就好比現代製作的最精良的軍刀同幾千年前的青銅劍相比並沒有本質區別，同屬於冷兵器。如果兩個人分別拿著它們格鬥的話，勝負機率並非絕對之數。這就像銅絲比鐵絲的電阻小，而銀絲又比銅絲的電阻小，但三者仍然是同一種東西，都是&l;電導體&r;，因為它們的電阻都不為零。而只有陶瓷性金屬氧化物這樣具備高溫零電阻特性的材料才能叫作通常意義上的&l;超導體&r;。在著名的昂尼斯實驗裡，研究人員在一個超導圓環裡啟用了電流，結果兩年半的時間裡電流都沒有任何衰減。相比於超容體，所謂的超級電容不過是玩具而已。&rdo;

孔青雲猛地拍了拍腦門，&ldo;想起來了，我小時候看過的動漫片裡常常出現一種叫作&l;能量球&r;的東西，就有些類似於你所說的超容體，亮閃閃的，又像固體又像液體，一小塊就能驅動一艘飛船。&rdo;

杜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