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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尊天地同齊
辰時,日出東方,晴空無雲。
南朝帝京一早灑掃結綵,萬民齊聚聆聽宮中傳出的號角聲,莊嚴嘹亮,聲傳四方。
今日是新皇登基之日。
鼓樂三遍,新皇身著玄衣華裳祥瑞雲紋冕服,戴金玉冕冠,從桐梧殿面向南朝金殿而行,身後文官百人序列陪同。
新後著五彩翟紋錦衣,硃色羅伊緣袖,戴大綬紫珮加幢,由三十六名青衣女士官在前引道,乘華輪雉攆車,並由四名女侍陪乘。武官御林軍儀仗隊相隨,徐徐由宮門入內。
皇后在金殿玉階下輦,鋪牡丹步障,金銀絲地毯直入金殿。
新皇與新後攜手踏上金絲地毯,鋪設的石階,一步一步,登上金殿。
在此等威嚴的場合下,夏侯鈺竟然掐了一下白琳的掌心;她唯覺痛了抬頭往他,卻見他俊俏裡多了些不凡,俊朗裡更顯高貴;目若皓月星辰般明亮。
“我竟然帥到了讓你忘記眨眼的地步了?”他發問。她說不管何時都不準自稱‘朕’,他記著呢。
聽他在這種場合下的問話,她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開心;就忍住了不予回答;公然以國母的身份面對大臣,就該表現得端莊一些;這是第二次公然以國母的身份受萬人跪拜;心中難免有些觸感傷懷。
皇上跟皇后面帶微笑,恭候在大殿內;新皇跟新後伏跪在皇上、皇后面前,準備接受傳國之禮。
公公宣讀傳國詔書。
“——帝王之尊,與天地同齊;歷代帝崇,皆有通天地之異能,腹有治國之偉略;今朕體態
年邁多病;四子惠王秉性醇厚,學識淵博,文韜武略皆出眾與眾位皇子;四王妃呈淑媛之懿,體山河之儀。虔恭中饋,唯德唯孝;御導六宮,做範儀與四海,是以母儀天下之態;朕決定將南朝帝位傳與四子,惠王;皇天親厚,唯社稷為己任,無替朕命,永忠天祿。”
家國何以永安
冊文畢。
新皇與新皇俯首額頭觸地,拜了三拜,這才起身與皇上、皇后面面對視。
公公遞上國璽,皇上揭開明黃遮錦;將國璽傳給新皇;皇后則將統領後宮的鳳印傳給了新後。禮畢,新皇與新後面向殿下群臣,堂下文武百官,內侍,宮人,命婦,逐次跪拜。
黃門鼓樂齊奏,六宮鳴鐘,皆三通而畢。
奏禮畢,皇上跟皇后、新後,隨後宮女官退下。
金殿朝堂內一眾文武百官分列,拾階而上,夏侯鈺登上御座龍椅,面向南而坐,朝臣皆跪拜,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
朝陽朗照金殿,金輪逐升,如日中天。
從天闋至高的金殿上,望不見風煙茫茫,也望不到皇城邊際。
唯有那硃紅色的宮氈,穿過伏跪腳下的群臣眾生,遙遙望不見盡頭,彷佛直通天際,通向初升的那輪豔陽。
一個新的皇朝誕生了。
又一個帝王開始書寫歷史的新篇章——
白琳坐在宴席間,有些焦急;這都過了晚膳時間了,還不見夏侯鈺回來,今日的傳國大典真是累;也許以後都會這樣累。
“皇上駕臨鳳鸞殿——”
白琳微蹙了下眉頭,率眾宮女接聖駕,“臣妾見過皇上——”
他屏退了所有宮人,青嵐、夢兒會意一笑,一併關上了門,跟眾位宮女守在門外。
“好了,別裝了。”他牽起她的手,一起坐下。
“哎,真累。”
“才做了一天的皇后就覺得累了,皇后這個位置可是人人都爭著要做呢?”夏侯鈺端起玉盞抿了一口甘甜瓊漿露,也幽怨道:“要說我才叫累呢?總有看不完的奏摺,批不完的摺子;更惶恐的是今日下午,那些朝臣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