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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
劉子銘眼睛一亮,心說這二鬼子確實精明,孺子可教。笑道:“廣州江蘇各港,多有不忿洋關苛厲的義商,大船泊於海上,以小舟入常關,各地常關哪裡知道那是洋貨,也是照入無誤的。貨物也無需停放洋關的關棧等候報關費時費心,只是直接往內陸運去便是。唉,只苦了我等常關,哪裡知道會憑空多出這許多公務,可謂是幫洋關省了不少耗用,卻出力不討好。”
姚梵強忍心中大笑,否則當真是要把嘴裡的酒噴在劉子銘的臉上了。
“一個**裸的走私官員,虧還有臉說的這麼體面,真也算無恥到家了。”
當然姚梵嘴上還是很體面地道:“既然如此,我姚家的貨物,也希望走劉大人轄下常關。只是這樣一來,憑空的給大人添了許多瑣碎事務,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報答三位大人。”
劉子銘笑的像是個老狐狸,兩眼眯縫成一條線,掌心向上攥著手指道:“哪裡哪裡,為國分憂,何累之有啊,哈哈哈……”
姚梵心想,如此倒是好賺頭。那洋貨偷偷走常關入境,能少交一點關稅當然好。而那常關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放進走私貨。至於那按照國內海運貨物標準收的關稅,自然也是不會算進公簿,全部落了官員的口袋。
三人見姚梵識趣,頓時興致高了起來,再三舉杯共飲後,開始詢問姚梵一年有多少貨物、什麼種類。
姚梵琢磨了一下,答道:“什麼都有,布料、鐘錶、白糖、鐵鍋,林林總總雜七雜八的。總之,一年幾萬箱總是有的。”
劉子銘點頭道:“若你走通商口岸,那是值百抽五,雖然之後運往各地海港洋關,復關不收稅,但值百抽五,已是很高了。”
姚梵道:“可是各地洋關只要疏通好了,像是生絲之類,兩包併成一包,也是有的。”
劉子銘搖頭,訓導姚梵道:“還是常關方便,雖然諸般捐費名目多了,可大都是定稅,論船而算。於貨值相較,百中取一罷了。再加上百中取二的常稅,怎麼說也不超過三分。總是要比值百抽五的洋關來的划算。”
姚梵點頭道:“那是那是,今後還請諸位大人多多提點晚輩。”
四人既然已經把話挑明,暗中勾結了,便交杯換盞的尋醉。喝的興起,孫茂文建議大家吟詩助興,為海外遊子接風洗塵,體驗大清以文載道的盛世文風。劉子銘對此頷首認同,韋國福不置可否,但顯然也不怵這一出。
姚梵心說這是要給老子顯擺他們的功名啊,官階雖低,可到底還是浸淫了許多年酸文,若是不時時拿出來秀一下文化,這幾位豈不白讀了十幾二十年聖賢書。
孫茂文搖頭晃腦的先來了一首五言,
石肥春水明,
牆長夏草瘦。
岑中人歸來,
賀我大清壽。
眾人唱了聲彩,姚梵也對孫茂文刮目相看,“原來這清朝的官員文學水平不賴的啊。”
接著劉子銘依舊是搖頭晃腦,跟著來了個七言,
八仙過海此水秀,
齊魯風光館閣清。
走馬觀花人不見,
雲拂香照杜康稠。
於是眾人又唱了聲彩,姚梵挺佩服地想“這些官兒雖然**,但一操起文字功夫,果然都是好底子。”
輪到韋國福,他略略思索一番,也學著二人搖頭晃腦,吟了個打油詩。
提督點缺樂開懷,
走馬上任到蓬萊。
不求名來不求進,
千里為官只為財。
姚梵之前兩首詩聽下來後深感這年頭的文人著實厲害,幾十年的故紙堆裡泡下來,區區詩文小道伸手就來。
可聽了韋國福這詩後,姚梵幾乎要把嘴裡的小菜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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