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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無聊。」她停了一秒鐘,「哥哥。」
夏油傑嘴角的笑滯了一瞬,隨即揉著耳垂,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明明都已經對我釋放出濃烈的殺氣了,嘴裡卻還是乖巧地叫我哥哥,你這孩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固執的是你才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卻毫無意義地堅持這麼多年。」
「所以,你還是不願意來到哥哥身邊嗎?」
「永遠不會哦。」
九月深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以她腳下為中心的位置卻已經逐漸向四周擴散出一圈圈白色的痕跡。
「十年不見,再見面,第一時間就要對哥哥使用那種危險的領域嗎?」夏油傑揣著手一動不動,幽幽地注視著她,「真是個叛逆的孩子。」
九月深秋沒有搭理他那句親暱的「叛逆」,眨眼間,領域的範圍擴至他腳下,將兩人徹底包裹進一個密閉的純白空間裡。
「夏油,在動手之前,我有一個問題。」她活動了下肩膀,手指隨意地搭在後頸上,「爸爸媽媽是你殺死的嗎?」
「是。」他揉搓著額前的劉海,想也沒想,也無需隱瞞,「即使已經被無數人確認過,你這孩子卻固執地想從我嘴裡聽見真相,不覺得對你來說太殘酷了嗎?需要我告訴你,他們死前究竟有多麼不可置信嗎?」
轟——
領域內的氧氣頓時被壓縮到某個特地的位置,以肉眼可見的透明度,半流動膠體一般緊緊包裹住夏油傑。
氧氣被抽空,他微微皺起眉,胸口起伏的幅度變小。
九月深秋一步步朝他走過去,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尖銳和冷漠:「夏油,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
他因為缺氧而說不出話,整個人像只無害的羔羊,立在原地,緊抿著嘴唇,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卻似從前那般寵溺。
可是溫柔刀對她已經沒有用了。
「因為我想要親手殺死你。」她說。
「但是,」她仰起頭,探究地打量著他,「你應該瞭解我的領域,在我的領域裡,你無法使用傳統的咒術,你這樣的人,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這樣束手就擒吧?所以,你帶來了什麼籌碼?」
話音剛落,壓縮的空氣團霎時散作流水,重新融入空曠的領域中。
夏油傑因短暫的窒息而微微紅了眼尾,但他不以為意,扶著喉頭輕微地咳嗽起來,弓著腰,露出最脆弱的頸項。
九月深秋後退,離他遠遠的,一臉不能立刻殺死他的遺憾。
「沒有死吧。」夏油傑扶著光滑的額頭,緩緩直起身,「至少在我回去之前,你正在尋找的那位藤本堂,還沒有死。但如果我沒有回去,死的可就遠遠不止一個藤本堂了。」
「啊,對,讓我想想,」他想起什麼似的豎起一根食指,笑得十分開懷,「嗯……還有千反田家那些猴子們,你工作的那家咖啡店大概也不可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除此之外,還有哪些猴子值得我關注呢?」
「深秋想看見他們全死掉嗎?」他低頭看著她,溫柔地詢問。
……
……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
九月深秋驀地抬手扣住他脖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下摜去,領域內的白色空間被砸出一圈蛛網般的裂紋。
她單膝抵在他胸前,渾身爆發出濃厚的、尖銳的殺意。
凝作刀片的咒力強迫性灌入夏油傑微微顫動的身體裡,九月深秋用力掐著他脖子,對他身下流出的鮮紅血液視而不見。
倒映著猩紅的眼底閃現出屬於咒術師的瘋狂。
「只是不能殺死你而已。」
她扯開嘴角,從頭髮絲到手指尖,每一處肌膚都塗抹著名為「瘋癲」的氣息,就連沸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