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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聽著，很安靜地望著他。

第二天松陽老師酒醒了以後，揉著他的腦袋笑吟吟道：“昨天玩得開心嗎？”

“一般般啦。”

“噗。”

“笑什麼啊！”

松陽老師按著他的頭頂，淺綠的眸子裡帶著溫和的笑意望向他：“已經……可以沖淡以前那些回憶了嗎？”

銀時怔了一下，抬頭望向他微笑的表情，然後不知道怎的，眼前突然就模糊了。

守護……是指在遇到值得用性命保護的人和事時，勇敢地交出自己的生命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

“我，坂田銀時，在此發誓……啊咧？好像有點不對。”

銀時跪在神社的那棵大樹前猛撓腦袋。

“我，坂田銀時，願意跟松陽老師共度一生……不對不對不對！”

——如果可以讓松陽老師一直一直微笑下去……

“我，坂田銀時……話說這個開頭好像就有點不對啊呃……”

——那麼，讓我死了也可以。

後來銀時聽松陽老師再次講到“守護”這個詞，小心地問了句：“那個……守護什麼的，是不是指一定要為一個人付出生命啊什麼的？”

松陽老師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用手裡的書卷不輕不重地抽了一下他的腦袋。

“差不多是那個意思，但是遠遠沒有那麼嚴重啦。”他無奈地說著，“上課不要睡覺啊，銀時。”

銀時抱著腦袋，微微勾起嘴角笑了。

——啊啊，糟糕。但是他已經在那棵樹下留下誓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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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這些回憶，他跪在著火的私塾前時，像是一部默片一樣安靜地在他腦海中放映過去。

他渾身都是傷，手被反綁在背後，還有兩個戴斗笠的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邊壓制著他的肩膀。

——開什麼玩笑……

他看著那個人被反綁著雙手背對著他往前走，幾乎要走進那片冰冷的月色中去。

——開什麼玩笑……！！

“放開我！！”少年目眥欲裂地掙扎起來，顧不得渾身傷口的劇痛嘶啞著嗓子喊：“老師！！老師……”

淚水從帶著血跡的臉頰上流下去。站在左右兩邊的人面無表情地用手裡的長槍按著他的脖子用力把他壓在地上，讓他全部的掙扎都像一隻喪家犬一樣絕望。

——可惡——！！！

——殺光你們殺光你們殺光你們殺光你們去死啊去死啊一群混賬！！！

“銀時。”

月光下的人轉過頭來，眼神一如既往地溫柔平靜。

“之後就拜託你了。”

聲音很輕柔，就像雪花落在地上一樣安靜。

“沒什麼好擔心的，我一定很快就能回到大家身邊。所以，在那之前，請守護好大家。”

松陽老師眉眼彎彎地笑著，對他勾了勾小拇指。

“一言為定。”

——……騙人。

——騙人！！！

“……放開我啊啊啊啊啊——！！！！”

彷彿整個世界的悲傷都湧進心底，眼前一瞬間一片空白，耳邊“嗡”地一下響成了一片。銀時跪在地上不顧一切地喊叫著，掙扎著，淚水淌滿了臉頰，一直淌到地上去。

“放開我！！！可惡——！！！老師！！！老師啊啊啊啊！！！”

那天夜裡下著雪。然而，那些雪花一接觸到熊熊燃燒的大火，就全部融化了。

——結束了……

“老師……老師啊……”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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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