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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鶯時神情呆滯。
「那可是我阿姐的命。」
在說出這話之後,她一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分明那話是她自己說的,可她說完就哭出聲,拉住他的衣袖,帶著哭腔問他:「你叫我跟著你,是不是因為我阿姐走了?我阿姐是不是走了?她真的走了?」
眼前的人不說話,只緩緩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安慰她。
「李風辭,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她的夢囈先前模糊,唯獨這一句叫他聽得清楚。
但他根本不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李風辭沒有回答,只是取過手帕給她擦眼淚,然後一直抱著她。
直到天光破曉,直到她累得沉睡過去。
借著日光,李風辭望向懷裡的人。
這段日子,他們那麼親密,做著最親近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卻從不交心。他總覺得這份關係有缺漏,有遺憾,因為那些都與她相關。所以他每每用折磨她的方式來補上這個口子,是報復,也是想撕破她的偽裝,看一眼她有無真心。
不料現今真的撕破了,他卻不想看見了。
「鶯兒。」
他在她唇上輕吻,一觸即分,比起往日啃噬一樣的索取,這一回是真正的疼惜。
「以後跟著我吧,跟我回去,我們回東北。」他說,「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懷裡的人不曉得聽見沒有。
她縮了縮身子,靠在他的懷裡,緊緊抓著他的衣角,怎麼也不願意放開。
3
月光皎皎,散星如珠。
慕鶯時這幾日嗜睡,即便醒來也多是混混沌沌發著呆。
李風辭讓她安靜了一天,第二天便和她攤了牌。他原本想多放她清靜一會兒,只可惜時間有限,有些事情,既然決定要做,便該當機立斷,不宜拖延,久則生變。
他直白乾脆,將所有東西都說出來。但和他預料的不太一樣,她很平靜,情緒上半點起伏都沒有。
其實慕鶯時早知道他什麼都清楚,也知道他順勢在利用自己。她毫不意外,也不想再裝什麼驚訝,她只是不太清楚他為什麼要同自己說這個。
在她問完之後,李風辭湊近她:「因為我想和你打個商量。」
腦子裡轉著這個畫面,慕鶯時坐在窗臺上,她吐出口煙,眼神有那麼一瞬的迷散。這煙的味道很香,煙氣很重,和尋常菸草不大一樣。
她笑著將抽完的菸頭丟下去。這東西太好太妙,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誇,摻一點點在煙紙裡就能讓人忘記煩憂。這世界上,沒什麼會比它更好了。
飲鴆止渴說來危險,但能得一時輕鬆也是好的。芙蓉膏說來千毒萬毒,卻最適合她這種不想活的人。
慕鶯時閉眼仰頭,放任整個人癱下去,她靠著牆坐下來,地板冰涼,恰好解了她的燥。
煙霧漸漸散去,她閉上眼,又看見李風辭的臉。
李風辭當時說完後不見她答話,沒憋住,又問她:「你怎麼不問我是商量什麼?」
「那好,上將想同我打什麼商量?」
李風辭勾唇,滿目自信:「跟我回東北吧,我帶你走。」
當時,慕鶯時愣了會兒:「上將在說什麼?」
「我說我帶你走,東北是我的地盤,在那兒誰都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可以好好過你想過的日子,忘掉這三年,重新開始。」李風辭站在沙發邊,他彎著腰撥了撥她的頭髮,「你還是個小姑娘,實在沒必要把自己活成形容枯槁的老人模樣。到了那邊,你從頭來過,我們也從頭來過,好不好?」
沉浸在芙蓉膏帶來的愉悅感裡,慕鶯時沒注意到自己被釘子劃破的手臂。她的面板蒼白,那道血痕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