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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運轉了一會兒，還是好累好累，閉上眼，裡楠的意識又漸漸消散。

&ldo;少爺，您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rdo;柏桐跟著賀允來到書房，&ldo;這幾天，您一直陪在裡楠先生身邊，醫生也說了，裡楠先生的情況已經穩定，明天也許就能醒過來。&rdo;

賀允背對著柏桐，一言不發。幾日裡來的守候，讓他的面容都有些憔悴。柏桐自然也是寸步不離的陪著，這還是幾天來他們第一次說話。

&ldo;少爺，那件事我們也已經查清楚了，您不必太過操心，請先去休息吧。&rdo;柏桐勸道。

良久，賀允才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幾乎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冷冷說道，&ldo;柏桐，我能信你嗎？&rdo;像是問他，又像是問自己。柏桐抬起頭來，看到了賀允眼裡布滿的血絲，還有那麼些藏在眼底一觸即發的怒氣。&ldo;少爺，您知道的，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您，我也不會。&rdo;他的忠誠，不容任何人質疑。

&ldo;上次我明明叫你保護好裡楠，你為什麼還要帶著他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公共場合，你不知道這樣他會有危險嗎？&rdo;賀允在商場上狡猾異常，在柏桐面前卻坦率的可憐。

&ldo;少爺，&rdo;柏桐低下了頭，&ldo;對不起，我以為您讓我留意就是那樣的意思，是我理解錯了。&rdo;

&ldo;你……&rdo;賀允更氣了，他是什麼意思，柏桐怎會不明白。&ldo;好，就算是這樣，那麼這次呢，為什麼騙我，又為什麼要報警。&rdo;他知不知道他這樣做險些害裡楠喪了命。

&ldo;少爺，&rdo;柏桐直視著賀允，眼裡竟無半分愧疚，反而理所當然，&ldo;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那樣做是為了您的安危著想，&rdo;他並不認為當時讓賀允知道是最明智的做法，他這個少爺極有可能衝動行事。&ldo;至於報警一事，也純粹是出於安全考慮。&rdo;雖然，這只是原因之一。

&ldo;如果今天裡楠運氣再差一點，真的死了，你打算怎麼辦？&rdo;賀允極少跟柏桐真的動怒，更別提為了一個外人。

&ldo;封鎖訊息，下葬，厚待他的家人。畢竟，這事與他無關。&rdo;曾經，賀允嫌棄柏桐做事瞻前顧後，考慮太多，另一方面，又讚嘆他心思縝密，顧及方方面面。歲月的磨礪，帶去了這個男人唯一的缺點，如今的柏桐，凡事都處理的乾淨利落，向來萬無一失。而這次，賀允說不準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他們在一起度過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朝夕相處，默契無間，久到他都忘了小時候那個明明比他年長，卻總愛躲在他身後的男孩子是什麼樣子了。

&ldo;但你還是沒有保護好他，這是你的失職。&rdo;賀允扶著額頭靠到椅子上。&ldo;少爺，&rdo;柏桐走到窗邊拉上窗簾，&ldo;我的職責只是保護您而已，除此之外，別無其他。&rdo;輕輕一句，直戳人心肺，賀允閉上眼睛，他知道柏桐就在不遠處恭敬地望著他，他不去休息，柏桐自然也是不會去的。這麼多年來，柏桐對他來說亦兄亦友，是最信任的人，他從沒給過柏桐什麼，柏桐也從未向他要過什麼，而他，卻理所當然地接受著柏桐的一切，關心，勞碌，並肩作戰。柏桐所言，多是事實，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而事到如今，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一個一心一意為他好的人。

裡楠莫名因他受傷，他覺得心痛。但那怨不得別人，只怪他自己不夠警覺。什麼時候，他賀允淪落到要依靠別人的手來保護自己在乎的東西了。

&ldo;你回房吧，我想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