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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黑暗吞噬我吧。她想著就去閉燈,莊紹儉卻生硬地撥開了她的手。
莊紹儉不僅撥開了司猗紋的手,還繞著房間開啟了這洞房裡所有的燈。在明如白晝的光線下,他面對她那強作鎮定的恐慌熟練地去扒她的衣服。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了,但她沒有反抗,因為他是她的丈夫。也許這是人世間另一幅男女的圖畫,世間沒有重樣的人就沒有重樣的畫。難道男人中就只有一個華致遠?做這事也不一定非得閉著燈下著雨吧。
她適應了這如晝的燈光,她適應了這燈光下他和她的精光。也許這不是適應,是她的將要適應,是她適應得還不甘心情願,是她那適應和不適應的搏鬥因為她拉過衣服想遮掩自己,這便是證明。可是他不容她,他劈手奪過了她的衣服扔在地上。
一種不祥的預兆向司猗紋襲來,她不再認為這就是做人的圖畫,她不知他這是怎麼了。她只是向後退。她退到床邊他逼到床邊,她退到床上他逼到床上,她躲進床角他封住了床角。她再無路可退了,他迅猛地伸出雙手將她托起,在床上給她安排了一個位置。接著他一把攥住她的腳踝把她劈了開來。
她在床上閉著眼。
他卻在床下睜著眼。現在他沒別的,就願意看他為她擺下的這個姿勢。
看看。
司猗紋知道這是看,卻不知這是觀賞還是研究,是欣喜若狂還是厭惡透頂。她無法弄清眼前這一切究竟是什麼,二十歲的她走到了人生的哪個&ldo;坎兒&rdo;。
後來,該繼續的還是繼續下去了。
司猗紋清醒過來,莊紹儉已不在身邊。回憶剛才,她只能弄清一點:她覺得那不是自然的熱烈,是實驗性的擺弄;不是共享,是他在聲討她。
他出去了,一夜未歸。
後來她知道了他的去處,他選了一條近路,急不可待地去光顧百順衚衕那個叫&ldo;蒔春院&rdo;的清吟小班了。再後來她還知道,那晚他曾和&ldo;蒔春院&rdo;有過電話預約:南局一三八三。眼下夜度資已由八元上漲為十元。
他所以扔下她是為了專門再到那裡去體味另一番景象。在那裡他可以一面放鬆著自己把那事兒發揮得淋漓盡致。
輕車熟路。
他需要休整‐‐在對她的聲討之後。
司猗紋麻木著自己關掉了所有的燈。但她並不急於穿衣服,她願意光赤著身體就這麼躺下去。
也是一個休整。是在邁過了一個人生門檻之後的休整。
她休整著小聲兒哭。她想把一切都歸結於自己,也許有了他對她的剛才,她才能卸掉那個重負:兩年前的那個雨夜。
他知道。她想。於是那與生俱來的血又在她血管裡自然地流淌起來。
當又一個夜晚來臨,司猗紋準備再次承受莊紹儉的行為時,莊紹儉卻完全變做另一個人。他對她的溫柔和愛撫使她一陣陣受寵若驚。她也大膽地忘情忘我地把自己獻給他,迷醉著聽著他的耳語。他只是輕盈地呼喚著一個人的名字,許久她才弄清楚原來他呼喚的並不是她,那是另一個女人。她立刻就想到了那是誰。
我也知道。她想。
難道女人也有辦法去聲討男人?
司猗紋一次次忍受著莊紹儉對她的熟悉和生疏,熬著漫長的日子。第二年她生下一個兒子。又過了兩年,她生下一個女兒。
20
女人生孩子有的是為了愛情而生‐‐愛情的結晶。
女人生孩子有的是為了生育之後的愛情再生‐‐孩子都有了。
有時你生得不知不覺,你的愛情卻更充實、更完美、更具家庭色彩、更富天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