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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表情也似換了一個人一般,與往日怯懦完全不同,反而隱隱讓人覺得他的氣場甚至壓過了身旁的女帝。宮謹冰與高陽公主可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他為何又會相助寒若呢?眾人心中疑惑,猜測也越來越多。
寒若可不顧這些,如今她已是一國之君,又有兵權在手,何須畏懼人言,反正遲早都要確立身邊男人們的地位,提早透露一些又有何妨。臉上的表情也一直顯得高深莫測。眼光在眾人身上緩緩掃過,忽然覷見了身旁宮熙辰桌上一字擺開的各色酒杯,心就像是遭了突襲似的疼痛起來。
她愀然不樂的表情立刻被宮謹冰察覺到,暗中將手覆蓋在她的柔荑之上,見她詫異的望向自己,便沉著臉色微微搖了搖頭。
寒若自然明白謹冰的意思是叫她不要在眾人面前失態,可那種疼痛已經迅速蔓延開來無法扼住了。她想起了那天中秋家宴,想起了大如鬥盤的明月,更想起了月光下的人。他抱著醉酒的自己漫步在那片迷離的月色下,她明明醉成爛泥,什麼也不記得了,如今看見那排讓自己醉倒的元兇,記憶就像閃電一般劈進了自己的腦海。
那是被埋藏掩蓋住的記憶,被自己牢牢得上了鎖。能開啟鎖的鑰匙突然出現在眼前,記憶之盒便被這樣無端的開啟了。她想了起來,在月光之下,他向來清俊冷淡的面容上露出了比月色還要柔和的神色。他在動情時刻,會叫自己娘子,那剝離了寡淡,只餘無比柔情的聲音,口口聲聲,在叫著自己娘子。
沒有被謹冰握住的另一隻手不知不覺牢牢握掌成拳,她故意將修得尖銳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企圖用這微末的疼痛分散心中那凌遲般的劇痛。
宮謹冰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愈發緊得握住她的手,故意這樣開口道:“有我在你身邊,還不知足嗎?”
寒若一愣,收起愁緒之態,半晌才說出話來:“不,我只是……”
“我知道。”寒若話未說完,謹冰已經開口,他那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珠此刻收起所有散漫的情緒,無比認真地凝視著她,“不必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從前就告訴過你,這一切都是我所做的,與你沒有半分干係。我現在再說一次,你不要責怪自己,如果要恨,你就恨我好了。”
“不。”寒若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聲音也稍稍有些響了,一旁的宮熙辰察覺到,側目過來。只聽到寒若這樣對宮謹冰開口道:“我就是恨自己,也絕對,絕對不會恨你!”
宮謹冰唇邊的笑無端變得有些苦澀,輕聲耳語道:“可是你恨你自己會比恨我,更讓我痛苦啊。”
“謹……”寒若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謹冰的深情,她豈能不知呢,收起所有愁緒,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露出了笑容,說道:“我沒事了。”
宮熙辰被二人的對語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自己便是挑起寒若愁思的罪魁禍首,好奇而疑惑地問道:“你們兩個這是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二人同時狠狠瞪了他一眼,都不開口為他解惑。宮熙辰一瞬間覺得自己簡直無辜極了,這場合又不能追根到底的糾纏著繼續問,只好可憐兮兮的享用美酒去了。
大殿中央,有歌舞助興,一曲方畢,替換的舞娘一時竟沒入場。寒若微微蹙眉,剛想說話,一道清越的歌聲讓她的話吞嚥了回去。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這是既含深情又有稱頌的祝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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