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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講理的村民也紛紛勸阻，那男人才勉強收了聲，雙手抱懷地站在旁邊繼續圍觀。

遲則安將浮潛繩綁在湖邊的圍欄上，沒再搭理那人。

參與救援的次數多了，見過的怪象自然也不會少。

知恩感謝的人是大多數，但也有一少部分人，會像今天站在那裡看熱鬧的人一樣，謾罵催促，指責他們只是在作秀而已。更有甚者，會因為救援失敗而怪罪於他們。

&ldo;等救上來了得噴他們一頓，&rdo;之前和遲則安在電話裡溝透過的隊員也過來幫忙，&ldo;遲哥，你是不知道，這群人根本就是刁民，搞得好像我們收了錢沒辦事一樣。&rdo;

&ldo;回去再說。&rdo;遲則安拍拍他的肩。

是人都會有脾氣，遲則安同樣如此。從知道無人機組的隊員之前被罵過之後，他心裡就始終憋著一股火。

但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

於陽穿好潛水服，翻到欄杆外囑咐道：&ldo;我先過去把救生圈給她綁上，到時候看我手勢，隨時準備接應。&rdo;

幾個隊員都重重地點了下頭，於陽轉身跳進了水裡。

就在他落水的一瞬間，遠處響起咔嚓幾聲重響‐‐黃秀華賴以生存的冰塊裂開了。

老人在湖面上撲騰幾下，轉眼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岸上頓時炸開了鍋，黃秀華的兒子顧不上打媳婦了，扯著嗓子衝到湖邊嚷嚷起來。

&ldo;退後！&rdo;遲則安把他往後推。

&ldo;退個屁！&rdo;壯年男人口不擇言地怒罵，&ldo;都怪你們慢吞吞地耽誤了！都這會兒了你們幾個還在上面站著！還不都快點兒下去！&rdo;

幾個隊員氣得額頭青筋跳起，一個經驗尚淺的眼眶都氣紅了，但還是沒有去跟他爭辯。而在岸上吵吵鬧鬧的時間裡，於陽已經游出幾十米遠，浮上來換了口氣又繼續下潛。

老人的兒子還在繼續廢話：&ldo;是你們宣傳說可以來救人的！老子就不該信你們！&rdo;

遲則安喝道：&ldo;你他媽給我閉嘴！&rdo;

由始至終救援隊都沒有正面與村民嗆過聲，他這一吼讓對方先是愣了一下，沒等那人再次出聲，遲則安冷冷地注視著他，開口道：&ldo;第一，你媽走失不是我們的責任。第二，我們沒收你一分錢，也沒欠你什麼。第三，安靜去那邊呆著，我們還沒有放棄。&rdo;

&ldo;……你還敢教訓我！&rdo;那人惱羞成怒，怒吼一聲就要撲上來動手。

遲則安抬手擋在臉前，焦頭爛額的民警衝過來把男人拉遠，一邊忙不迭地道歉：&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屬太急了。&rdo;

&ldo;沒事。&rdo;遲則安回過頭，看見又有兩位隊員跳進了水裡。

他水性不好，哪怕心急如焚也只能留在岸上觀察。周遭那些聲音全都是無用的噪音，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要遮蔽它們。

&ldo;你一大男人哭毛哭！老不死的早死早乾淨！我明天就去鎮上買鞭炮慶祝！&rdo;

&ldo;你個臭婆娘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rdo;

&ldo;哎呀別打別打，怎麼又吵起來了。一人少說一句行不行？&rdo;

&ldo;你說這些救援隊是不是正規的？別到時候裝裝樣子就走了。&rdo;

&ldo;都這麼久了，人估計已經不行了吧。&rdo;

遲則安揉揉眉心，安靜地注視著夜色之中的堰塞湖。他很不想在這個時候去看時間，因為無論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