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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事，不能喝的咱不勸。&rdo;迷彩服把啤酒放到桌上，遠遠地揚了揚下巴，&ldo;遲隊來點兒？&rdo;

遲則安說：&ldo;我也不用了。&rdo;

迷彩服很詫異：&ldo;嘿，你不像不能喝的人啊。&rdo;不過說歸說，他也沒有強求，按著剩下的人數一人一瓶酒發了出去。

在野外度過的三天，讓一群人的關係迅速拉近了不少。飯局上的氣氛很是熱鬧，酒過三巡之後，話題總算從榆清山的回憶中跳出來，幾個話多的先聊起了自己的工作。

周念安安靜靜地吃著菜，聽他們侃大山的範圍從討論經濟形勢跳到了痛罵拍馬屁的同事，聊著聊著話題又繞回到戶外徒步這件事上。

迷彩服喝成了大舌頭：&ldo;我覺得吧，爬山真有點兒意思，以後換座山爬。遲隊給推薦一下？&rdo;

遲則安還在思考，桌對面就有人打了個酒嗝，嗤笑一聲：&ldo;當心他給你推薦珠峰，讓你有去無回。&rdo;

包房裡猛然安靜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牧馬人真的好帥啊……（發出喜歡的聲音

第12章

叮噹一聲，王禾的湯勺掉到了桌上。他昨天順嘴把珠峰上發生的事說了出來，後來一直怕有人當面去問遲則安。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總有幾兩酒下肚就沒眼力勁的人出現。

迷彩服酒醒了大半，他乾咳一聲：&ldo;吃菜吧，涼了就不好吃了。&rdo;

偏偏那人喝多了，還伸長脖子盯著遲則安：&ldo;你遇到個快死的人沒救，這是真的還是……嗝，假的啊？為啥不救呢？&rdo;

&ldo;遲哥，我……&rdo;王禾轉過身準備道歉，卻在看清他臉色時瞬間噤聲。

遲則安看似面無表情，周身的氣勢卻像是沉了下來，徑直往深不可見的地底而去。

周念也在看他，這一刻的遲則安令她想起昨天在山頂時的他。明亮的雙眼裡那些翻滾的情緒，被瞳孔的黑色壓抑了下去，似乎波瀾不驚，又似乎藏著許多話。

&ldo;是真的。&rdo;沉默片刻後，遲則安開口，&ldo;我救不了他，就是這樣。&rdo;

&ldo;為什麼救不了……&rdo;喝多了的始作俑者還在追問。

周念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煩躁。

她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怎麼了，對於和自己無關的事總是抱有那麼大的熱情，彷彿追根問底知道了答案，就能為他們找到點今後的談資。

&ldo;因為人不是神。&rdo;等周念意識到時，她已經出聲了，&ldo;有些事光憑想像好像很簡單，沒有真正遇到永遠不知道有多難。&rdo;

遲則安愣了一下。

距離那次意外已經過去三年，這三年裡他面對過無數次類似的詢問，比今天更過分的都有，他早就習慣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周念會在這種時候出聲。

她顯然不擅長懟人，說完第一句後就卡了殼，睫毛不安地扇動幾下，陷入了不知該從何說起的窘迫之中。

還好喬莎靈光一閃，直接端起茶杯：&ldo;遲隊，我敬你一杯吧。謝謝你把我救上來。&rdo;

遲則安被她倆一唱一和的架勢搞得有點蒙，猶豫著該不該接這一杯，結果就看見周念猛的抬頭，似乎被喬莎的話激發了靈感。

她補充道：&ldo;是呀，那天遲隊還受傷了呢。可他不想讓大家擔心，囑咐我千萬不要說出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