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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說大就大了,說小,也就小了。
「堂下朱湘,為何不跪!」
丞相裝模作樣地吼著,朱湘也極為配合的跪了下來,一副奴才樣子。
「南通郡守朱湘被吾皇神威所震,一時忘了下跪,請陛下恕罪。」
壁風皺著眉頭,這賊孫子,裝的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你先前直接或間接的「威脅」朕,別以為朕不知。
私了你怕我要了你腦袋,於是你非要鬧大,鬧得我有所顧忌不敢殺了你是麼?
好,就單審曲容這案子,我也能把你弄死!
「朱湘,本月初七,你人在哪裡?」
「回陛下,微臣正在來溯源的途中,正巧安家一路都設有作坊的驛站,可為我作證。」
「那我再問你,你的武官曲容,可是先你一步來了溯源?」
「回陛下,武官為卑職開道,這是法例所定,並無不妥。至於他本人與安園有何糾紛,臣就不知了——據說是,為了一個女人,當然,卑職有監管不嚴教導不力之過,也請陛下降罪。」
「何罪之有。」
朱湘抬眼,嘿嘿,就等著這句話。
不痛不癢的一個過錯,走走過場的一次公審。
「謝陛下——」
「先別急著謝,朕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問題?」
「是啊,朕不是問你呢嗎?你何罪之有?有什麼罪你自己清楚嗎?」
朱湘抬眼,別有深意地鬥膽和皇帝對視了一秒。
昨夜長嘆,言猶在耳。
——曲容並非安園大夫人念離所殺,而是我下令就地正法的。至於個中緣由,是朕的私事,不便鬧的天下皆知。朱湘,明日公堂之上,我只會追究你縱容武官曲容赴安園搗亂一事。你也只需回答是貪圖美色云云,小懲大誡,走個過場。
——謝主隆恩。
——不過,大理寺丞已知此案深淺,要將此事編圓,以防多事之人緊追不放。這樣,前些天李德忠質問你那三條罪狀,你就按照你所說的,一一寫下,做個備份,日後真的有人追究,朕也好有個說法。
——明主體恤,臣,萬分惶恐。
此刻,朱湘「惶恐萬分」看了一眼「明主」,清了清喉嚨,道:「陛下聖明,臣貪戀安園夫人念離美色,遣武官曲容前來搶親未果,爭鬥之中,曲容被誤傷致死。」
此話一出,溯源沸騰,堂下安以墨腦袋轟的一下子大了,側目看了看念離,看她卻依舊在淺笑不語,高深莫測。
夫人她該不會是捨生取義,打算和這龜孫子玉石俱焚了吧!
這邊朱湘乾脆利落的認罪,那邊壁風雷厲風行的蓋棺定論。
這個走過場也太過明顯了吧!當溯源人民是瞎子嗎!
安以墨一扭頭,那攢動的人群迸發出來的都是關於朱湘貪戀念離美色的種種議論,頓時冷汗直流,他們不是瞎子,只是八卦已經沖昏了他們的頭腦,佔據了他們的心靈——
壁風卻不為八卦之所動,依舊火急火燎地在趕著結案。
「恩,你知罪就好,那就在朝中大臣聯名上奏的奏摺上畫個押吧——罪名,我都替你寫好了。」
朱湘心裡得意的很。
哼,什麼宮人賣官的案子、江洋大盜的案子、貪汙受賄的案子,就算物證、人證都在又能如何?到頭來不過是一件風流債,人嘴巴上吧嗒幾句,煙消雲散了。
大不了他找個機會換個地方做官,說不定還能不降反升,在哪裡搜刮不是搜刮呢?
看著那奏摺上一個個簽的名字,朱湘彷彿看見了那一箱箱的金銀珠寶,當時心疼得緊,今日看來,每一分都花在了刀刃上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