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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西聲音低了下去，眼淚控制不住地湧出來：&ldo;我敢嗎，我不怕勁兒大了給你扯斷了跑了嗎……那我上哪兒再找一根去啊……再也不會有了……&rdo;

程博衍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一直覺得項西自卑，敏感，卻也把很多事看透了，眼淚這種東西大概不會出現在項西臉上。

現在這跟崩了堤似的眼淚，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還有心疼。

&ldo;別哭，&rdo;他伸手在項西腦袋頂上胡亂扒拉兩下，&ldo;項西，別哭。&rdo;

&ldo;關你屁事!就哭!&rdo;項西帶著哭腔說。

程博衍嘆了口氣，伸出胳膊把項西摟進了懷裡，在他背上輕輕拍著：&ldo;行吧，那你哭吧，再換幾個花樣都哭一遍。&rdo;

項西往他身上也一摟，眼睛壓在他肩上狠狠地哭了幾嗓子，然後就沒了聲音。

&ldo;倒不過氣兒了?&rdo;程博衍在他背上又拍了幾下。

&ldo;操，&rdo;項西小聲說，&ldo;哭猛了，哭不出來了……&rdo;

程博衍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ldo;不就是工作沒了麼，不就是被人找麻煩了麼，沒事兒。&rdo;

&ldo;站著說話不腰疼。&rdo;項西說。

&ldo;我給你介紹個老闆，你好好幹，&rdo;程博衍拿手機撥了個號，接通之後他說了一句，&ldo;宋一，到走廊這個洗手間來。&rdo;

第32章

宋一推門進了洗手間的時候，程博衍站在洗手池前專心地用洗手液搓著手，沒看到項西。

&ldo;叫我來看你洗手啊?&rdo;宋一在洗手間裡四處看了看，看到了一個隔間的門是關著的。

&ldo;你那個超市，&rdo;程博衍看著他，&ldo;還缺人手嗎?&rdo;

&ldo;缺啊，&rdo;宋一馬上說，&ldo;缺。&rdo;

&ldo;什麼職位?有什麼要求?&rdo;程博衍問，也往關著門的隔間看了一眼。

&ldo;只要不是收銀，會說話就行。&rdo;宋一說，明白了程博衍的意思。

&ldo;我收不了銀。&rdo;隔間裡傳來項西的聲音。

&ldo;你先拉，&rdo;宋一笑著說，&ldo;收銀也沒什麼難的，就那點兒東西，真要學，有幾天也會了。&rdo;

&ldo;沒在拉。&rdo;項西說。

&ldo;那就除了收銀，你給安排個位置?&rdo;程博衍一邊搓手一邊跟他商量，&ldo;別讓他寫字兒就行。&rdo;

&ldo;行，&rdo;宋一說，又湊到程博衍耳邊小聲問，&ldo;這小孩兒，是不是風波莊那個?&rdo;

程博衍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點了點頭。

宋一靠著洗手池笑了起來，程博衍看了看他：&ldo;不嫌髒啊?&rdo;

&ldo;不嫌啊，&rdo;宋一笑著說，又走到隔間門口敲了敲門，&ldo;博衍有我電話，你什麼時候過來給我打個電話就行，具體的事兒你來了我們細談。&rdo;

&ldo;嗯，&rdo;項西在裡邊兒回答，&ldo;謝謝。&rdo;

宋一出去之後，項西開啟門，從隔間裡走了出來，眼眶還有些發紅，鼻尖也是紅的，他對著鏡子看了看：&ldo;這怎麼辦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