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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饅頭有沒有被刨出來。

還有……李慧。

項西皺皺眉，他弓著背抱著頭在雪地爛泥裡趴著時，李慧如同最悽慘電影配樂一樣的哭聲他忘不了。

在醫院還在夢裡聽到過很多次。

不過他並不後悔帶李慧跑出來，他只是低估了平叔對他的不信任，他知道李慧也不會後悔，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跟著跑。

從第一次李慧求他的時候，眼神裡那種倔qiáng就能看得出來。

只是這次被抓回去會怎麼樣……他沒去細想。

每隔一天孫大姐都會在晚上睡覺前給他擦擦身上，他一開始真不習慣，慢慢也沒什麼尷尬了，擦完了睡覺很舒服，而且這種被人照顧著的感覺，挺好的。

&ldo;謝謝孫大姐。&rdo;他輕聲說。

&ldo;別客氣，&rdo;孫大姐拿著毛巾，&ldo;我跟你說，我也就是看你這孩子可憐，要不我前幾天就不幹了，程大夫給我加了錢我也不乾的。&rdo;

&ldo;他給你加錢了啊?&rdo;項西愣了愣。

&ldo;嗯，不加錢還真不好乾，你哪兒都動不了，我忙你一個的活兒比得上人家兩個病人了。&rdo;孫大姐說。

操，項西閉上眼睛，程博衍那個帳本上又要多加一筆了。

早上項西都醒得挺早的，大叔白天不太罵人，但起得早，在chuáng頭叮哐的不知道折騰什麼，項西只能跟著他的生物鐘走。

被吵醒之後吃過早飯立馬又感覺到了睏意，他打算繼續睡，這輩子的覺都在醫院睡光了，反正不睡覺也沒別的事兒可幹。

大叔不罵人的時候還能看看報紙雜誌，他不行，護士給他拿了本雜誌過來，他都沒好意思告訴人家這上頭的字兒他認不全。

再說睡著的時候身上還能舒服些，也聽不見大叔那邊的動靜。

一直睡了不知道多久，項西睡得有些發悶了，才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

剛一睜眼就看到自己眼前有一張臉，他嚇了一跳：&ldo;哎我操!&rdo;

&ldo;我再聽見你操一次，我讓人把你嘴縫起來。&rdo;程博衍皺了皺眉。

&ldo;你嚇我一跳呢!&rdo;項西說。

&ldo;我嚇你十跳又怎麼樣，嚇你一跳你就蹦好了，&rdo;程博衍走到chuáng腳，轉了轉搖杆，把chuáng頭這邊抬了起來，&ldo;睡一上午了，吃點兒東西吧。&rdo;

&ldo;孫大姐呢?&rdo;項西轉頭看了看，他現在胳膊能彎了，可以自己拿勺吃東西，但洗臉這種要用點勁的還是得讓孫大姐幫忙。

&ldo;她今天上午請假，家裡有急事。&rdo;程博衍拿過他的毛巾進了廁所。

&ldo;哦……&rdo;項西應了一聲，注意到程博衍今天沒穿白大褂，&ldo;哥你今天是不是休息啊?&rdo;

&ldo;嗯，&rdo;程博衍搓好毛巾拿了出來，&ldo;我本來就想晚上再拿壺湯給你，她給我打電話，我就過來了。&rdo;

&ldo;專程給我送湯?&rdo;項西轉頭看了看程博衍放在chuáng頭櫃上的那個保溫壺，&ldo;專程?&rdo;

&ldo;你要覺得我專程跑一趟你不好意思，一會兒我再去超市買點兒菜回去，我買菜，順便給你送湯。&rdo;程博衍托住他後腦勺，拿著毛巾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