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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人都愣了，然後一塊兒全笑了起來。

&ldo;你還回得去麼?&rdo;項西笑著說，&ldo;跑到停車場都得淋透了吧，然後回家用消毒液洗個澡。&rdo;

程博衍嘖了一聲：&ldo;我那天手術之前應該給你拍張照片留著打擊報復。&rdo;

&ldo;靠!&rdo;項西拍了一下chuáng，想想又笑了起來，&ldo;其實還真應該拍張紀唸的……我是說穿著衣服的時候。&rdo;

程博衍笑著拿過他放在枕頭邊的手機，退後了兩步，給他拍了一張。

&ldo;我看看我看看，&rdo;項西馬上伸手，&ldo;帥麼?&rdo;

&ldo;帥，&rdo;程博衍把手機給他，&ldo;不帥再拍唄，拍帥了為止。&rdo;

項西低頭看了看，照片上自己坐在chuáng上正對著鏡頭傻樂呢，他嘿嘿笑了兩聲：&ldo;挺好的，比……&rdo;

比方寅拍的好。

他差點兒脫口而出這句話，趕緊咬住，然後說了一句：&ldo;比我從鏡子裡看要帥。&rdo;

程博衍看著他，他猜到了項西那一個小小的停頓之前是想說什麼，還想著要是項西說漏了嘴，就順著話跟他聊聊，但項西瞎話補漏技能等級還挺高，不動聲色地就把話縫好了。

跟項西又聊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他看了看窗外：&ldo;我得回去了。&rdo;

&ldo;雨小點兒了沒，&rdo;項西也看了看窗外，&ldo;還這樣啊……&rdo;

&ldo;沒事兒，幾步路跑過去就行，&rdo;程博衍按按肚子，&ldo;我餓得不行了。&rdo;

&ldo;你明天在住院部嗎?&rdo;項西問。

&ldo;明天還是門診，&rdo;程博衍笑笑，&ldo;不過晚上我值班在這邊兒待著。&rdo;

&ldo;太好了，&rdo;項西笑得挺開心的，小聲說，&ldo;有空過來聊天兒，給我數數，昨天那麼數還挺有用的，一會兒就睡著了。&rdo;

&ldo;行。&rdo;程博衍點頭。

項西心裡有些發慌，卻又不清楚具體是為什麼發慌。

為饅頭，還是為有可能被二盤找到的饅頭，或者是為自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跟饅頭重疊的人生。

他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跟饅頭的關係有多好，但這些年跟饅頭在一起的時間卻實打實的比任何人都多。

饅頭狡猾，能裝，嘴裡跑火車就快跑出高鐵了，不過饅頭對他一直很夠意思，當他是哥們兒，雖然他不承認。

現在饅頭下落不明，他待在醫院裡愣著。

二盤從來不看電視，但平叔看，而且平叔愛看新聞，從中央臺看到市臺，還愛看各種法制節目，項西一直覺得這大概是他獲得混混經驗的一種方式。

他能認出饅頭來，平叔能不能?

心裡琢磨著這些事兒，睡覺就困難了。

程博衍有空會過來看他，晚上值班也會在沒事兒的時候過來跟他聊一小會兒，本來很愉快的事，卻開始讓他有些糾結，一面期待程博衍過來，一面又怕程博衍會看出他有心事。

聽著程博衍輕言細語跟他說話時的聲音，他很享受，閉著眼睛的時候會有種羽毛從臉上掃過的舒適感覺，但又害怕有一天這種舒適會消失。

這幾天，項西都會盯著新聞，雖然他知道就一個假酒黑窩點被打掉，又是規模那麼小的